第二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两个实习的人一个比一个睡得沉，黎念收到路柏川的消息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室。

晨光熹微，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黎念裹着外套出门，看到路柏川低头站在那棵树下，正跟谁打电话。

她便没有立刻走近，不过没用多久路柏川就发现了她。

他无声笑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这会儿没空，我下午再去。”

等黎念走近，他把早餐递过去，解释说，“教练的电话。”

早上温度挺低的，他就穿了件薄夹克，黎念多看了两眼，路柏川很快注意到，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他扯下唇角，“不好看吗？”

好像如果黎念说不好看他就会换一件一样。

黎念摇头，“太薄了。”

好看当然是好看的，他衣品一直很好。

“还好吧，”路柏川漫不经心地说，“有人还穿无袖呢。”

黎念抬头瞅他，莫名觉得他话里这个穿无袖的人有具体的对象，不知他想到了谁，反正她是回想起那个穿无袖篮球服的男生了。

“还要去帮你导师做事吗？”路柏川扯开了话题。

“不用，”黎念拿着豆浆喝了口，果然是无糖的，她因此心情好了些，话也多了，“上午没事做，要和萱萱她们一起去逛商场。”

路柏川点下头，过了会儿慢声问，“那什么时候能把时间分给我一点呢？”

黎念低头看鞋尖，“你不是还要训练？”

她的话让路柏川有片刻的沉默，很快就意识到她好像并不知道他因为肩伤而暂停训练的事。

虽然现在能试着慢慢恢复训练，但强度大不如前，用的时间自然也短，路柏川是有很多时间的。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路柏川也就不打算告诉她。

他只是说，“训练用不了多少时间。”

路柏川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卖可怜，“有很多空闲，黎念同学不能多陪陪我吗？”

黎念有点犹豫了，好在理智还在，摇摇头说，“我下午要帮老师代课。”

是一节选修课的课上测验，老师有事要忙，让她临时看一下，收下卷子。

“哪个教室？”

黎念惊讶，猜到他的想法，“你要来？”

“不一定，”路柏川也没把话说得太肯定，今天是恢复训练的第一天，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我那时有空的话。”

黎念犹豫着没说话。

“给我吧，”路柏川笑着说，“我保证不扰乱你们的课堂秩序。”

黎念是真的很容易心软，尤其是对路柏川，被他磨了一会儿就把课表发给他了。

“你忙的话就不要来，”她说，“不要耽误你的正事。”

她不想影响他的训练。

路柏川无声一笑，“黎念，”他语调微低，有些无奈的样子，认真地说，“见你也是正事。”

无论是给她送早餐，还是陪她上课，路柏川都当作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