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的日常,比同龄时的大秀清闲很多。
首先这个时代没有义务教育一说,女子也不能参加科举做官,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荼毒下,唯有官宦人家或是有钱人家的女眷才有机会读书识字。
常老爷为二房弟弟请了先生,小秀和一些远房男丁平时也跟着学习。
因为大秀醒来后一直养病,再加上常老爷娶三房,拖到今天才正式复学。
缨夫人说,这个学可上可不上,不过大秀觉得与其在家听缨夫人怼天怼地,还不如去书塾学点东西,那里的先生可是礼乐射御数都教的。
吃过难吃的早饭,常知秀的两个贴身丫头苏喜和寿喜已经把她的书箱收拾好,乖乖候在院外了。
两个丫头只比小秀大两三岁,却早成了训练有素的奴婢,这些日子把常知秀伺候得妥妥帖帖。
那书箱不装书都够沉的,两个丫头走在常知秀身后,轮流背书箱,累得小脸通红。
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常知秀让丫头把书箱放在路边,把里头的东西呼啦啦全倒出来。
除了必不可少的笔墨纸砚,书箱里还装了乱七八糟的玩具、小人书、蝈蝈罐子,甚至还有迷你的茶具、围棋和叶子牌。
这哪儿是去学习的。
常知秀留下笔墨纸砚,让寿喜把剩下的东西拿回去,以后也不必再装进书箱。
寿喜惊讶道:“小姐,围棋是你给礼少爷带的,叶子牌是几个表少爷要用的,你不带去的话,下课跟他们玩什么呀?”
常知秀说:“他们想玩就自己带,我不带。”
礼少爷就是她那个二房弟弟常知礼,在她养病这段时间只跟着他娘来过两次,还一直躲在他娘身后,连个照面都没正经打,之后就没再露过脸。
他娘的理由是他忙于学业,来不了。
但常知秀觉得,刚开蒙的小屁孩能有多忙,何况小秀还是为了给常知礼够风筝才死的,他却连看都不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