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省合格了,展平生落榜了。
常知秀在茶楼等他们,本想着放榜后直接请他们吃个庆功饭,现在一喜一忧,功是没法庆了,饭也没胃口吃,一行人只好回到客栈。
发榜以后,落榜的考生们陆陆续续退了房,背上行囊,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客栈一下子空旷不少。
梁夫子给陈三省单独要了一间房,让他吃饱喝足,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第二场硬仗。
他自己则是在原来的房间陪着展平生,怕他想不开。
梁夫子也很遗憾,明明押中了考题,这孩子还是这么不给力。
展平生资质平庸,而且心态明显有问题,考了七八年,一到关键时刻就使不上劲儿。
昨日不过去贡院认认座位,他就紧张得直冒汗,而且考前几天都是睡眠不足的状态。
反观陈三省,该吃吃该喝喝,昨天带常知秀去看病耽误了认座位不说,甚至一夜都没怎么睡,不照样稳稳拿下第一场。
能耐这东西,不服不行。
梁夫子也知道,这是展平生的最后一次考试了。
展家双亲年迈,已经干不动农活,需要他回去顶门立户,他这一去,怕是此生都与书塾无缘了。
事已至此,他这个夫子也只能尽力开导,让孩子早点接受现实,毕竟人生还长着呢。
对芸芸众生而言,平庸才是常态,就算这次考上秀才又能如何,往后想要中举更是难如登天,连自己不也卡在这一关,进了坟墓都只是秀才。
——
常知秀坐在房里,托腮听着展平生在隔壁哭泣。
依着她本心,这人是上榜还是落榜都与她无关,反正不熟。
但陈三省来替他求情了。
陈三省已经很会求人,坐在对面双手合十:“大小姐,帮帮忙。”
常知秀不解:“我能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