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像个哈巴狗似的,在老爷子前面扭了几下说,得令,您老,就瞧好吧!
他刚进屋没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刘霞凤那爽朗的笑声。
这屋外,老爷子听到了“那笑声”,也就放心的回屋里睡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总是无意间,提起他那个“死鬼女婿”。
多少次了,他都没有控制住。
可能是因为,那家伙实在走得太早了。
他心疼自己的闺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初八,是个好日子。
据说这是永贵叔,请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谷老太爷”给定的日子。
是不是好日子,赵二狗不知道,
不过今儿的天气,倒是很好。
很适合,在外边儿开火做饭。
他和“篮子”,到陈家院子的时候,
看到了乡亲们,家家都在往这儿搬桌椅呢?
农村一般都摆流水席,最少也得几十桌多得就得上百桌。所以这主家不可能预备那么多的桌椅,一般都是来吃喜宴的乡亲们自带桌椅。
看着“大家伙”忙活的样子,赵二狗也不敢含糊。
从“篓子”里,拿出了自己常用的刀。
就干劲十足的,切了起来。
“篮子”在一边儿摘菜洗菜的,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陈永贵的老婆,刘淑芬从里屋出来。
看到了在这儿,忙活的赵二狗。
特意,过来打招呼,呀!狗子,辛苦你了。
你永贵叔和我说,我还不信嘞
心思着,他哪能,“请”得动你呀?
赵二狗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来。
边切边说,婶子,看您说的。
什么,请的动请不动的,永贵叔又不是外人。
那刘淑芬,也不甘示弱的说,
呦,你永贵叔不是外人。你婶子我就是。
赵二狗一听,“这话”才想起来。
之前刘淑芬找他,给自己的小叔子做席。
不巧那时候,他刚答应了别人家,所以就没同意。
没想到,这刘淑芬就记恨上了。
赵二狗刚才一直在备菜,一直也没抬眼看一下这刘淑芬。
一听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他赶紧放下手中的刀,看了刘淑芬一眼,不过就这一眼他就笑喷了。
只见这刘淑芬,头上插朵花。冬天没真花,是朵假花而且还是朵黄色的
脸抹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那眉毛一看,就是锅底灰抹的。
粗粗的一条,好像个毛毛虫。
再看,她穿的那件“红衣服”。
好像是把,一件绿色的硬染成“这色”的。
红中带点绿,别提多滑稽了。
她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撩拨着她耳边的头发。
看着在哪儿,哈哈大笑的赵二狗。
刘淑芬瞬间,就把脸拉下来了。
她气的,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指着赵二狗说,
小兔崽子,你笑什么。
赵二狗一边,“倒着气”一边说,婶子,你可吓死我了。
您这,“化的”是什么呀!
一块红一块黑的,别一会儿新娘子来了,您在把人家给吓着。
刘淑芬气的直跺脚,你懂什么,我这就是特意为了,见新媳妇准备的。
你个半大小子,懂个球啊!
赵二狗看着陈永贵,也往这边儿来了。
便强忍着笑意说,对对对,我不懂,永贵叔懂就行了。
说完还瞟了一眼,正往这儿来的陈永贵。
又拿起菜刀,切起菜来了。
陈永贵,径直走向赵二狗,和他正常的交流着宴席的事。
根本没看,旁边的刘淑芬。
赵二狗,一直给他使眼色,他也没反应。
不得已,赵二狗“只得”小声的提醒他,永贵叔,淑芬婶子也在呢?
陈永贵,往四下看了看。
疑惑的说,在哪儿呢?
还说呢?我一大早,就没见着她。
你说家里,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这话,刚一说完。
他的耳朵,就被刘淑芬给揪住了。
陈永贵往旁边一看,吓了一大跳的说,你谁呀!怎么还打人啊!
赵二狗连忙说,叔啊!这就是婶子啊!你没认出来啊!
陈永贵委屈的说,这穿的花红柳绿的,我还以为,是我请来唱戏的呢?
刘淑芬,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她带着强调的说,陈永贵,你啥意思啊!
我这么穿,不好看呗!
陈永贵一直小声的说,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媳妇啊,咱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刘淑芬看着那些,“起哄架秧子”的乡亲们。
也不好意思,在这儿揪着陈永贵了。
那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