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他做个恋人也算不错。善良、好学、勤奋，这些都是我看重的。相貌普通，正合我意，既顺眼，又不会让我失去安全感。还有，我们是同乡，生活习惯相近，都喜欢吃饺子，而且只爱吃酸菜馅的，都喜欢吃生蒜，谁也不嫌弃谁。最后我想，反正这辈子也找不到白马王子了，就这样凑合吧，我总不能一直单身下去吧。至少他是唯一让我觉得可以与之谈天谈地也能谈心的人。难得的是他能包容我的个性。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这个刺猬和别人保持一定距离时还凑合，但近距离相处中能受得了我的人没几个。

我问过他喜欢我什么，“肯定是因为我漂亮吧？”

“还行，马马虎虎。”他敷衍着。

“那一定是因为我聪明能干？我收到的那些不着调的求爱信里都这么说。”

“你都说不着调了，还能当真？”

“倒也是。我要是真的聪明能干，怎么会跟你好？那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什么？”

“还不是怕你成为剩女，就算我做件好事，为社会解决个老大难问题。”

纯粹瞎扯，我才不当真呢。他从来不夸赞我，我并不计较。赞美之词听多了，早就麻木了。我明白他是想压制我的傲气才会故意贬低我。他心里一定是认可我的。嘴上说不说甜言蜜语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行动上对我好就行。我们相处中的酸甜苦辣咸样样不少，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分手了若干次，但很快就会和好。每次和好后我都使劲打他一拳：“真是胶皮糖，沾上就甩不掉。”他不闪不避，笑嘻嘻地回道：“那就别想着要甩。”

大学毕业后，我们俩都在BJ找到工作。他平静地提出结婚时，我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么。在他提议前，我已经考虑过了。俩人合住比分开住更方便。何况，我们已经有过了那种亲密关系。

我小时候，八、九岁左右，在外面玩时，碰到回娘家的邻家大姐。她的额头和颧骨上各有一大块青紫，我忍不住好奇，“凌云姐，你的脸咋了？”

她愤愤地说：“打的。”

我更惊讶了，“啊？谁敢打你呀？”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个风风火火爽快厉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