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

一个熟悉的女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她一坐进来，面对的就是两个人的两脸蒙比。

海德薇看看阿花，又看看霍平，“嗯？一个什么？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霍平伸出手来，对这个女人指指点点，他看着阿花，看着阿花说：“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我当初跟你一个宿舍时我就说，说她是个危险的女人，你说我当初多有先见？！”

随后又面对海德薇正色说，“我还得重申一遍，要是这个事情搞大了捅上去了，我，霍平，本地新上任的年轻的警察局长，我没有任——何方法，无论是合规的还是不合格的，任何方法，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你滴，明白？”

海德薇点点头，之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车子后座上，用行动告诉他“我可能在听，但也有可能没有在听。”

这小霍近乎要泄了气。但对他来说现在时间实在是紧迫，于是他换了个问法：“正常来讲，你应该在那边的桑塔纳车子上。我应该嘱咐过让我的人控制好你，把你摁在车里，你怎么出来的？”

“保密。这个真的要保密。”

她看了看阿花，又看向霍平，伸出一只手来。她摊开手做出了一个“试图解释”的手势，但做到一半，刚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便梗在这里。看着两人的目光一个越来越严肃，一个在越来越严肃的基础上越来越好玩，最终还是没绷住泄了气。

“好吧，是这个，我有一个暗辐射塔。”她敲敲自己脑袋瓜，“低频率的暗辐射搭载在阿尔法脑波上可以控制人的潜意识，调频的脑波甚至可以控制人的心灵，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霍平：“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觉得你可以信她这个。”阿花适时地插嘴道。但他过了两秒又回过头问海德薇，也就是自家老婆：“等会，真是真的？”

“不完全是。只是旋塔在别的地方，这只是一个脑波转发器。”

霍平：“好吧……我得捋捋。所以，是这么回事——你老婆疯了，然后从哪里不知道搞了一把枪，然后你被绑架，她就来救你了，是这么回事不？”

“是这么回事。只是你想搞清楚的地方全都没搞清楚。”

“闹哪！？！！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在这个城市控枪出了问题有多严重啊，啊！？我滴天哪……我说实话要是你们交代不清楚我就得交代在这儿了啊兄弟！”

他猛拍车座椅子，似乎是完全没有办法了。此时在车里的只有海德薇最悠闲轻松，阿花和霍平都一个比一个紧张，而且这两人——至少在海德薇眼里看来——互相还都有事情瞒着对方。

只是海德薇自己也玩腻了，她决定立刻结束这场哑谜，于是她拍拍车内板：“好了，听我说。这个事情现在不能直接告诉你们，但是……老公？”

“怎么了？”

“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工作内容，结果你原来是安全部的。这样就方便很多了，让我和你们部门里的领导对接，我看看这个东西——或者说我应该怎么办”

在霍平看不到的地方，她攥着阿花的手，轻轻捏了两下，传达了某种信息，而阿花皱着眉头，他想了一下，同意了。

“霍平，这样，他们单位对你们这边有一定的管辖义务，所以我这里如果有事，我也可以联系你。然后呢，这是你目前一切紧张和恐惧的根源——这把枪。给你。”

海德薇把枪放在他手上，霍平近乎是触电一般的弹起来。但在最初的惊吓之后，他攥住了枪柄，细而简短地观察之后，才抬起头来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所以……你……”

“我说了，我的情况需要让我老公那边的部门来调查来管，这武器和现存的一切武器都不同，并且也不是自制的，应该可以一定程度上证明这一点。”话说着，她从怀里又掏出来一小包子弹递给他，“甚至是5mm的。这你应该能安心了吧？目前你应该还没有往上面报，你又可以不耽误自己的职责，又不搞得我们几个人难看。”

霍平现在的脸色倒是比较难看。他托着子弹，低头看了一会，之后便说：“我是没想到你会就这么直接交出来。”他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我看你们俩都是一类人。都想做点什么，但都不懂得该怎么做。可能这也是你们这类人共通的特点。”

霍平把枪和子弹收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但你们还是要跟我回局里，做个笔录，然后我再把文件归档。”

“主要就是为了你安心，你甚至搜我身都没问题，不会有第二把枪了。”海德薇悠闲地躺靠后座椅背，在改装过的座椅里深深地陷进去。这种悠闲放松的样子，也是她特意做给霍局长看的样子。

霍局长点点头，“不过你能这么支持我的工作，我还是挺高兴的。至于你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过问了。”他把头转向阿花，“但是你，你得记得监督她，听到了没有。”

阿花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行了，海子姐，你把催眠了的我的人手都给他解除，咱现在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