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心里明镜似的,就连他母妃都是如此,还不说其他人。所有人都想要权势,担心前途,只要生了皇长孙,便有了筹码。
可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白白糟了那些阴谋算计,舔一份罪孽。
所以,生个女儿,平安过日子就好,他们喜欢腥风血雨,他可不做陪。
颜洛水又如何不知道三王的心思?他无心皇位,更不愿卷进夺嫡之争,更担心日后新主上位容不下他,这些顾虑她如何不懂?
只是,别人真的信他无心高位,只想闲散一生吗?
七王府在京郊区,七王从皇宫回到府中,已经深夜。
这么晚的天,七王不想着休息,却还叫了美人舞姬在府中作乐。
穿着暴露的舞姬扭着腰肢在他面前舞动,他却坐在软榻之上闭着眼睛没有看,手指却随着殿内的靡靡之音有节奏的敲打。
美人跳完之后,扭着腰肢走到七王身边,拿了几案上的一杯酒喂给七王:“王爷,可是今日宫中的酒不够浓或是舞不够艳?王爷还能看得上妾身的舞。”
七王喝了酒,脸上有几分醉意,握着女子的手反复抚摸把玩。
末了,也不忘赞美评价一翻,“骨骼清奇,很美。”
可是,他这一评价,女子却吓得脸色煞白,便退下去跪着求饶命:“王爷恕罪,妾身卑贱之躯,王爷谬赞了。”
七王看了一眼女子,笑了一声,然后道:“比起那人,你确实是卑贱之躯,滚下去吧。”
女子虽然被斥责,却没有半点伤心之态,反而是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立即提着裙子退了下去。
七王起身,嘴里哼着刚刚乐姬们弹奏的曲子,去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之中没有夜明珠照亮,也没有用琉璃灯,只有几盏油灯泛着朦胧昏暗的光亮。
殿中央供奉着一牌位,可是案前放着的不是贡品,而是一只小巧的手鼓。
七王拿了三支香插在案前的香上,那双涂了暗紫色寇丹的手便摸着牌位上的字,喃喃道:“今日有人误闯你最喜欢的枫树林,不过没关系,本王知道你不开心,会替你教训她的。”
顾三和七王在枫树林见面的事情顾三不放在心上,可是那把小巧的骨扇她却带在身边,以免哪日见着七王,也好私下还给他。
话说秀禾公主来到九王府之中,丝毫不将自己当客人,当天夜里就罢了,因为路途劳累,到没有作什么。
第二日便不老实起来,她听说流云阁是之前顾三住过一段时日的,便开始嫌弃,流云阁之中一切摆设物件儿都被她嫌弃,让下人搬出去。
除此之外,还要让人按照淮南民风陈设,将流云阁重新装扮一翻。
淮南多有进贡,宝贝物件九王府虽然不缺,可是都放在库房,钥匙在莫姑姑那里,想要动用库房里面的东西,还得请示九王和王妃。
下人们不敢动,秀禾自然生气,她拧着眉头问道:“本公主堂堂淮南公主,难道想要什么都要过问一个老奴才?莫不是南源公主不待见本公主,故意让你们这群卑贱的奴才作贱本公主?”
她不开心,自然想要找九王诉苦,奈何九王忙于政务,不在府中。
她气势汹汹的就杀到了鈺锦院,找顾三儿理论。
彼时,顾三儿正练剑完毕,沐浴后,神清气爽的坐在桌前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