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公主向来目中无人,在淮南的时候也有不少俊男英才追求,她都看不上,自然眼光已经挑了,也习惯了高傲姿态,就算是倾慕于九王,也已经忘记了女儿家的娇态。
可是,一个飞扬跋扈的顾三儿已经让九王偿到了女子没有柔情时的率性可爱,再来一个,就是野蛮刁钻,粗俗无礼,不知羞耻了。
九王眸中的厌恶难以掩饰。
不知为何,面对秀禾的反问,九王下意识的看向顾三,想看她会不会因秀禾的举动而生气。
九王刚一扫过去,顾三就炸了:“你瞧我做什么?收不收女人,你自己没有一点数吗?”
而秀禾也不悦的吼道:“你瞧她做什么?”
九王被顾三怼的一脸尴尬,却在秀禾说出这样的话而面露不悦:“秀禾公主还未进府,就能在本王面前对王妃不敬,一旦入府,岂不是更加目中无人?本王王府容不得自持身份而跋扈嚣张之人,恐怕,要让秀禾失望了。”
秀禾瞬间红了眼眶,九王这是明着拒绝她?秀禾看了一眼顾三,眸中全然是嫉妒与羞愤。
嫉妒九王对顾三的维护,羞愤的则是九王对她的拒绝。
秀禾道:“你当真不喜欢本宫,你可知娶了本宫会得到什么?父王她一定”
“秀禾公主!”九王看向秀禾,不厚道的实话实说:“就连秀禾公主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出了家族势力,自身没有一点资本让任何一个男人喜欢吗?”
六王听的皱起眉头,淮南王也是一代枭雄,怎么将女儿教育成这样?空有一副皮囊,她如此露骨的将自己父王势力拿出来,谁还敢娶她?谁都知道娶秀禾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娶了淮南的势力。
七王却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原来秀禾公主不止是在他面前自以为是,就是在九王面前也是这般放肆无理,他就看看,九王得罪秀禾之后,淮南王会不会给女儿讨个说法?
顾三摇了摇头,九王当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瞧把秀禾公主气的。
秀禾听此,果然如遭雷劈,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转身就跑了出去。
六王皱了皱眉,有些放心不下,对屋中的人道:“本王去瞧瞧,一个姑娘家,天寒地冻的,若出了事,没法交代。”
“不知是没法交代,还是自己想乘虚而入?”七王心情不好,讽刺的开口。
六王没有反驳,只是摇了摇头,道:“病中不宜忧思,七弟还是好好养伤吧。”
六王去追秀禾,屋中只剩下三人,顾三儿道:“七王府的奴才下人都不想活了吗?主子病着,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如此懈怠,都该乱棍打死。”
屋中没有人,一定是刚刚六王与秀禾来了之后,有些私密的话要单独给七王说,所以才遣退了丫鬟,不然,怎么可能只有七王一个人。
秀禾与六王有什么秘密给七王所?无非是说七王病重的罪魁祸首是她。
顾三儿觉得这个六王实在可疑,若是他真的为七王着想,不会在这个时候向七王提起这些事情,而是假装不知情。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带着秀禾过来,秀禾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为了让七王对付她,自然会善意的给七王说明真相。
只是怕是弄巧成拙了。
七王见顾三儿在这里发威,他轻笑一声,讽刺道:“九弟妹好威风,怎么?九弟将本王府中的暗卫打杀了,你这会子来又想将本王府上的下人打杀了不成?”
没有人,他们也不必在装什么兄友弟恭,谁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节?装什么装?
“别介呀!”顾三儿耐性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这条命和我家王爷的命息息相关,本王妃自然要仔细着,若是死了,岂不是连累我家王爷?”
顾三儿眉开眼笑,七王看的刺眼,道:“滚出去。”
一声一句我家王爷让九王心里舒坦的好像有暖流滋润一般,他心情好,自然看什么都顺眼。
他道:“七哥息怒,本王这就下去让人给你重新熬药,不管怎么样,养好伤是首要。”
七王府的下人都在外面候着,听了九王吩咐,侧妃姜晓月亲自去熬药。
半个时辰后,侧妃九端着药碗进来,恭敬的呈给七王:“王爷,妾身伺候王爷喝药。”
七王看了一眼那药碗,挥手就打落,滚烫的药水全部翻落在侧妃的手上,侧妃尖叫一声,却连忙去看七王伤势:“王爷,您没事吧?可有烫到?”
七王没有受伤,却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侧妃,一把挥开侧妃,不温柔的喉道:“连碗药都伺候不了,还能做什么,滚下去。”
侧妃连忙跪地请罪:“是妾身无能,妾身让月辛夫人来伺候王爷服药可好?”
七王没有搭话,侧妃连忙退了出去。
顾三儿在一旁看的气恨交加,这七王简直是畜生,不管怎么说,侧妃是他的女人,怎么这么待她?
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废物!
还喝什么药,打死算了。
可是顾三儿刚想上前,却被九王按住了手,让她别动,七王是故意如此。
九王小声道:“七王府里面得女人几乎都非权贵之女,大多来路不光鲜,生死都没人过问,闹起来也不过是人家的家事,救不了。”
顾三身为女人,听九王这么说,更是把七王恨得牙痒痒,那天晚上她就该将他得头割下来挂城墙上,可恨她心地善良,念及他是九王得哥哥,这才留了情面。
哪想留了一个禽兽不如得人。
顾三气道:“那可是人命,难道你们都不管?”
“不是朝廷不管,是不敢管。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七王府的家事,他府上的人卖身契都在七王手上,生死由七王做主,便是父皇真的要责问,也说不出什么不对。”
顾三儿叹息一声,却也无法改变什么,尊卑贵贱分明,是这世道的法则。
没过一会儿,又一个身穿粉丝夹袄,淡蓝色百褶长裙的女子端着药进来,那女子许是害怕,手抖得厉害,那明显不怎么烫得药水上面波纹阵阵,还没到七王得床前,她自己则双手不稳,将药洒了。
哐当一声,女子吓得跪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还不等七王吩咐,就有人上来将那女子拉了下去,转而传来女子尖叫哭喊得声音,直到最后远去。
啪的一声,顾三儿一巴掌拍桌案上:“燕夙,你到底想怎么样?”
七王懒懒的睁开眼睛,看向顾三儿,道:“府上的人不贴心,怎么怪本王?父皇既然让九弟来府上照顾本王,九弟自然有办法。”
九王眯了眯眼,看向七王,道:“七哥这是想让九弟亲自侍疾了?”
“九弟日理万机,为的是国家大事,七哥怎么敢让九弟劳累?”
九王笑了一下,却没有拒绝,让人端了一碗药水,亏的是九王有所准备,让人多熬了几罐药。
九王坐在床前,将药端给七王:“如此,七哥现在可是满意了?”
七王咳嗽了一声:“九弟就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九王眸光威闪,七王这是要恶心他!
竟然如此,他也就恶心恶心七王。
九王拿了汤匙,舀了一勺药放在七王唇边:“七哥,张嘴喝药。”
七王连都青了,有些反胃的感觉,九王果然是九王,这样都没有激怒他。
可是,九王这么做,七王却喝不下药,瞪着眼睛看着九王,一副脸色铁青的模样。
两个大男人相望无语的模样,看的顾三儿无语,她上前夺过九王手上的药碗,另一只手捏住七王的下巴,一下子就将药全部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