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心里恨极,六王已经娶了宁国公府的姑娘为妃,平妻就罢了,燕帝竟然以三年无所出为理由,将人家的姑娘降为侧妃。
同一个大院,秀禾那样单纯的性子,又如何立足?
可是,燕帝深谙制衡之道,秀禾趾高气扬,仗着淮南王的势力,多次在燕帝面前不敬,燕帝身为帝王,不会屈身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计较,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利用他人之手,除去秀禾。
燕帝看了一眼淮南王,把玩着手里虎符,没有回答淮南王的话,吩咐道:“高橙,备车,送淮南王回驿站!”
“是!”
很快,赐婚圣旨就下来了,六王府在大厅设了香案,全府上下,纷纷跪地领旨。
圣旨一出,淮南秀禾公主赐婚六王,六王妃降为侧妃。
六王府上下震惊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一项宽厚待人的王妃,会因为无所出,被贬为侧妃,给秀禾公主誊位,真是可怜。
六王妃林微言接旨后,看不出喜乐,却还是恭顺的向六王恭喜:“王爷即将大婚,迎娶淮南公主,妾身恭喜王爷!”
六王扶起六王妃,心里多少有些亏欠,他挥退了下人,带六王妃回了寝殿。
他抬起六王妃的下巴,看着她唇角的微笑,还有眼中的隐忍,他叹息一声:“你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受了委屈,都默默受着,默默操持王府大小事宜,贤惠恭顺,温柔体贴。王府之中,最善解人意的就是你。可是皇命不可违,让你受委屈了。”
林微言扯了扯唇角,眼中落了泪:“是妾身与龙脉无功,不能为王爷诞下皇嗣,又何颜面居王妃之位?秀禾公主王爷心想事成,妾身恭喜王爷!”
六王眸光微闪,道:“微言,你在怪本王?你可知,秀禾公主心系九弟,人人知情,如今父皇却将她赐婚本王,一个心有其他男人的女子,又如何与你相提并论?即便再有十个淮南公主,在本王心里,也只有微言一个王妃。”
林微言听此,泪水落的更多了,她保住六王的腰身,哭到:“只要王爷心里有妾身一席之地,即便是奴隶之身,妾身也甘之如饴。”
六王低头稳住六王妃的唇,手也不老实,扯了林微言的腰带,殿中的丫鬟见此,立即合上暖殿内的罗帐,纷纷退了下去。
一翻云雨过后,二人赤身躺在床上,六王揽着六王妃的腰身,摸着那细腻如雪的肌肤,道:“父皇赐婚仓促,还有半个月就是大婚,府上一切事宜,还需要微言操持。”
林微言满足的躺在六王怀中,眼中全是欢爱后的娇羞与妩媚:“王爷放心,妾身会好好操办,让王爷风风光光的迎娶公主入府。”
“嗯,本王还有公务要忙,你累了,再睡一会儿,晚上不必等本王!”
刚刚与自己噬骨欢爱的男人转眼离去,林微言心里有些苦涩。
不管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她,只要他还肯安抚她,她便心满意足了。
六王走后,云梦端了一碗药上来,眼里全是喜悦:“王妃,王爷心里是有你的,快喝了这碗坐胎药吧,兴许能怀上小皇孙。”
林微言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水,摇了摇头:“撤下去吧,这药喝了三年,也不见有一男半女,兴许是江湖骗子,不喝也罢,孩子,顺其自然吧!”
云梦只得作罢:“是!”
驿馆,秀禾同样收到了圣旨,皇宫的人走后,她当即砸了圣旨:“不嫁,本宫不嫁!”
然后扑入淮南王的怀中,撒娇道:“父王,你难道没有给皇上说,女儿不嫁燕家皇子吗?你难道没有向燕帝辞行,说我们过两日就走,从此再不踏入皇城吗?”
淮南王叹息一声,哪里不心疼女儿,可是此时拒婚,便是抗旨,燕启便有了杀他的正当理由,与其成为燕帝刀下亡魂,还不如苟且偷生。
他就罢了,秀禾还小!
他常年练武的粗糙大手放在秀禾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秀禾,六王虽然没有九王如日中天,可是九王如今孤身一人,又无母族相衬,以后会如何,谁也意料不到。六王背后有徐家支撑,六王向来待人温和,比九王平易近人,你嫁过去就是正妃,是六王府的当家主母,不委屈。皇命不可违,孩子,日子怎么过,要自己努力。”
秀禾簌簌的掉眼泪,一句皇命不可为,将秀禾打入地狱。
她哭道:“父王,女儿嫁,嫁便是了!”
“好孩子!”淮南王虽然是男人,可是极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为了让她能在六王府屈身,他难得和秀禾促膝长谈。
他将一枚玉佩交给秀禾,道:“孩子,你嫁过去后,也不必委曲求全,但是,必须要笼络六王,将六王的心攥在自己手中,只要他在你身边,你才能在王府立足。这是父王养的三千精兵,不受虎符调配,父王将这支队伍交给你,以防万一!”
秀禾一听,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惊恐的抬眸看向淮南王:“父王,难道你将黑狐虎符交给了皇上?”
“君王猜忌,淮南迟早易主,只是委屈了我儿。”
秀禾瘫坐在了地上,一时无法接受,若不是父王来了京都,燕帝又怎么敢动父王?是她的无知与任性害了父王!
九王府,九王吃饱喝足,什么气都消了,招来手下之人彻查云暄逃走之事。
长风还有看守之人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九王听了众人交代,不由的眯了眯眼睛:“云暄做事,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或许,受伤不过是他算计的一部分。听你们的意思,是长风放走了云暄。”
长风脸色煞白:“王爷明察,属下恨不得将云暄杀之而后快,又怎么会放走他?定是云暄那小人的奸计!”
“听闻江湖上有一个擅长易容的鬼面,几年前便销声匿迹,难道,被云暄收为己用?”
九王这话一出,众人都反应过来,雏凤点了点头,道:“王爷这么说,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长风咬牙切齿的道:“王爷,属下请命去追查云暄,将功补过!”
雏凤也跪地:“属下也愿同往,助长风一臂之力。”
九王摇了摇头,道:“去查,不过不要打草惊蛇,本王倒要看看,云暄所图,究竟是什么!”
“是!”
“临川那里可有消息?”
长风摇了摇头:“还没有找到证据,不过她曾传信给属下,王爷意料不错,那个孩子,是慕容家的遗孤不假!”
九王揉了揉内心,唇色愈发苍白了,沈沉见此,立即关心道:“王爷,您内伤还需要调理,先休息一会儿吧。”
王爷这模样一看就是重伤之下纵欲过度的模样。
王妃出手太重了,王爷唯恐伤及王妃一丝一毫,王妃却恨不得王爷不死,难道,王爷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那个女人心中想的只有云暄吗?
九王罢了罢手,道:“下去吧!”
“是!”
沈沉几个人退出书房,等远离书房之后,几人才议论纷纷。
沈沉摇了摇头,双手环抱,道:“这个女人迟早会将王爷害死,放眼全天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堂堂王爷宠幸自己的妃子,还得先打一架,武力制度之后才有机会!”
雏凤问道:“你们不好奇,云暄和王妃究竟是什么关系吗?王妃口口声声喊云暄爹,你们不觉得很荒唐吗?看模样,云暄也就比王爷大两三岁吧。”
这会儿,长风呵呵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有些男人有怪癖,最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床上唤爹爹,叔叔,舅舅,或者哥哥”
长风这话一出,雏凤和沈沉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雏凤一副发现了天大秘密的模样:“这这这长风,你也忒重口味了,临川在床上喊你什么?”
长风一怒,一脚踹了过去:“死鸟,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