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如今有孕,怎么能遭此大罪?她扶着林微言,哭着控诉秀禾:“王妃饶命,侧妃身子不适,不是有意冲撞王妃,王妃怎么能烫侧妃?”
听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秀禾竟是如此蛮横吗?
秀禾无辜,她吓的退了一步,转身看向六王,却见六王看她,面上全是不悦与厌恶。
秀禾瞬间委屈。
“不是我”秀禾想要解释,六王却没听她,他上前抱起林微言,道:“请大夫。”
这新婚之日,出如此变故,究竟是林微言给秀禾添堵,还是秀禾给林微言下马威?
可是以六王的态度,大家都知道,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是林微言赢了。
淮南王和秀禾没有什么心机,这会儿出此状况,二人心里都想的是林微言。
她不出事才好,不算,秀禾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六王府的人都追着六王而去,管家留下安置客人。天地拜过,也算礼成,酒席早已经摆好,大家入席便可。
只不过,这会儿大家津津乐道的无非是今夜的洞房花烛。
与自己同床共枕两年的女人,怎么也有感情,如今伤在秀禾手中,六王可还有洞房花烛的心思?
女人们最是了解女人的心思,燕紫菱和几个小姐妹一桌,她摇了摇头,道:“六嫂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差错,今日秀禾进府,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
燕兰若道:“五姐怕是弄错了,六嫂是谁,秀禾又是谁?谁是嫂子可要认清一点。”
燕紫菱瞪了一眼燕兰若:“我这不是习惯了,改不了口嘛,不过,本公主还真不喜欢那个秀禾,前不久还嚷嚷着要嫁给九哥,这会儿又嫁给六哥,这不是平白的给六哥添堵嘛!”
安国公府的郡主洛青如道:“这嫁人哪里有自己想嫁给谁就能嫁给谁的?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有皇恩浩荡。不过这秀禾事事不如淮南公主就罢了,怎么和林微言一比,都输了个彻底?”
洛青如这话许多人都不能理解,燕紫菱道:“怎么是秀禾输了?受伤的可是林侧妃!”
洛青如笑了一声道:“公主尚未出阁,自然不懂,女人争什么?不就是夫君的宠爱与信任吗?不管是谁要害谁,还是要给谁下马威,只看六王殿下维护谁,瞧,大婚呢,六王殿下还是抛下了新娘,连淮南王都不能出面维护。你说,是秀禾赢了,还是林侧妃赢了?”
众人自然听懂了,可是燕紫菱很快反应过来,打击洛青如道:“瞧瞧我们的洛郡主,一套一套的,不知看了多少画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出阁了呢。”
洛青如这才脸红,埋头吃饭,大家也是一笑。
这会儿,不知道谁问了一下:“咦?七公主呢?”
大家看了一眼,果然不见燕小七,燕兰若也发现随她一起来的齐湘沫也不见了,可是齐湘沫如今不是贵族名媛,不过是无家的孤女,所以她也不敢大肆宣扬齐湘沫也随她来了。
她道:“小七向来不拘礼,许是这会儿跑哪里去玩儿了,平儿,你去找一找七公主。”
燕紫菱也笑了一下,然后拦着道:“唉呀,别去了,兴许是跑男客那边去找九哥了,那丫头在外面野惯了,眼里心里只有九哥一个哥哥,把我们这些姐们都忘了。”
燕紫菱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可是却极有分寸,听众也不会觉得她嚣张跋扈。
这也就是燕紫菱虽然贵为公主,却朋友众多的原因。
燕紫菱都开口了,自然也没有人去找燕小七,毕竟这是六王府,九王也还在,没有人敢对燕小七不敬。
这会儿,因为林微言的事情,六王府也乱作一团,燕小七这会儿带着顾三儿去了马房,马房里面的奴才不认识燕小七,可是却知道是贵客,上前行礼:“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奴才才好给您牵马。”
来喝喜酒的人都是贵人,每家每户都有马车或者马,客人进府吃喜酒,马都牵到了马房统一看管,不过牵来之前,都有牌子。
有的带了小斯,有小斯照看马或马车,没有带小斯的,就是六王府的马奴照看。
这小姐都亲自来马房了,定然是骑马来的,可是他却不记得有哪家的小姐骑马来。
燕小七笑了笑,道:“我是九王府的婢女,九王的马在哪里?”
那奴才立马眉开眼笑,原来是九王府的丫鬟,怪不得长得这么标志。
“姑娘等一下,奴才这就去牵马。”
马奴去牵马了,顾三儿才抬起头,拉着燕小七一跃,从院墙上跳了出去。
马房外面是一个宽敞的空地,空地上全是停的马车。
顾三儿道:“找一下淮南王的马车,他今夜就会有,我们可以混入淮南王的车队离京。”
“他不是明日走吗?我偷偷看了淮南王递交给父皇的折子。”
“这你就不懂了,那折子能不能批下来都说不定,淮南王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节外生枝?淮南王手握重兵,燕帝忌惮多年,之前淮南王在淮南,天高路远,燕帝无计可施,不能动他。如今淮南王突然入京,都到了燕帝的手掌心里,不扒一层皮,他能走的了?秀禾嫁的这么突然,没准是逼的。”
顾三儿说的很自然,像是随口撂嗑的模样,燕小七却听的心惊,她惊叹连连:“嫂嫂,你怎么知道?父皇他是好人,啊,虽然有些时候狠心了一点,可是也是他们做错了事,淮南王若问心无愧,父皇又怎么可能动他?”
“好吧,或许他只是你一个人的好皇帝,若他好,我也不至于不见天日数日。”
燕小七这就要为燕帝打抱不平了,她瘪嘴道:“还不是因为你伤了七哥!”
顾三儿假装没听到,若不是燕帝纵容七王屡次三番找她麻烦,次次都想置她于死地,她会去杀七王?
“找到了,不过有侍卫。”
燕小七看去,果然,淮南王马车旁边占了好几个侍卫,打晕是不可能的,顾三儿将手里的包袱扔给燕小七:“随便找一个马车,换衣服。”
“嗷!”燕小七接过,钻进身边的一个马车,不一会儿出来,就是一个男人装扮,不过她那到腿弯的长发,完全不能掩盖其女儿身。
顾三儿也是一身布衣,戴着一个毡帽,一副江湖混混的模样。
她拿了几个骰子走了过去:“兄弟们,无聊吧,来,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