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何。”
“何先生,”丘掌柜道,“刚才你说有不同看法,请问是指对病症的论断,还是对治病的方式?”
“都不同。”何大夫道,“胡员外,根本就不是中了什么风邪!”
“那是什么?”
“他是被怨鬼缠身!”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很快有人想起了他的来历。
“听闻在西南之地,有一位名气很大的神医,治病不需要任何药剂,而是一纸灵符烧成灰烬化于水中,”有人道,“病患喝下之后,无论大病小病,三天之内必能痊愈!甚至还能起死回生!”
众人齐齐看向何大夫,难道就是他?
“呵呵,承蒙当地百姓看得起,给在下了一个神医的称号。”何大夫道,“不过传言难免有所偏颇,在下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只治胡员外这种被厉鬼、怨灵、怨鬼缠身者。”
姜思宁见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神他妈烧个纸符就能起死回生,这种骗人的把戏,也就在这样的世界还有生存的空间。
但人心就是这样,当你试过所有方法仍旧不行后,就会宁可信其有,什么江湖偏方、神婆子招魂之类的骗术,都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试一试。
就连丘掌柜这样的大夫都不例外。
所以当何大夫说出胡员外是被怨鬼缠身时,其实他的心就已经开始不那么坚定了。
大夫尚且如此,刘家的人更是如此。
虽然不愿意在胡员外身上花费太多银子,但如果能用3000两就把胡员外治好,那他的几个儿子自然愿意啊。
身体安康的胡员外,至少还有20年的时间,帮他们挣几十、几百个3000两。
这种账普通人都能算得很清,更何况是刘家这种生意场上的人。
于是胡老大跟丘掌柜交换了一下眼神,瞬间就懂了彼此间的心意。
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何大夫,”胡老大拱手行礼,道,“有劳大夫出手,救救家父。”
“呵呵,好说,”见主人家已经开了口,银子差不多进了腰包,何大夫难掩脸上的笑意,道,“在下来此,正是治病救人。”
“何大夫,”丘掌柜问,“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我们立即准备。”
“不用,东西我都带着。”
说完何大夫打开包裹,拿出一套道士穿的道袍,一把桃木剑,还有一叠朱砂画的纸符,一个香炉和几炷香。
东西就这么多,看起来有些寒酸,可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些神秘的道具就像有灵性,深深地吸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萧公子,”刘大善人在一旁小声问道,“你看他行吗?”
行吗?
姜思宁摇了摇头,大声道:“不行。”
干脆有力的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把所有人惊醒。
何大夫也是眯着眼冷冷地看来,问道:“这位小大夫,不知你又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