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曾珺茹的丫鬟就把首饰盒子拿了过来。
在里面一阵翻找,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那块墨绿的玉佩。曾珺茹不敢再拿,便让丫鬟用手绢包着递给了姜思宁。
接过玉佩,姜思宁手里立即感觉到一阵冰凉,再对着太阳照照,发现玉质干净通透,确实是一块难得的好玉。
只是要怎么控制玉佩的空间,她现在还没有头绪。
“有点难,”于是她道,“我要精心查看一番。”
李神医用眼神征求了曾珺茹的意见后,道:“那老夫给姑娘安排一间客房,姑娘就暂且在老夫这里住下吧。”
姜思宁点点头,随即带上玉佩,跟随一个丫鬟去了房间。
等她走后,曾珺茹问道:“李神医,你觉得她行吗?”
“这位姑娘虽然年轻,但言谈举止从容不迫,眼中没有丝毫胆怯,可以认定其有真才实学。”李神医道,“但她能不能解了这蛊,老夫现在也不好妄下定论,只能说比之前好,至少咱们知道了小姐的怪症是怎么回事,也就有了治愈的希望。”
曾珺茹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些。
喝了口茶后,又道:“那李神医,家父拜托的事情……李神医考虑得如何了?”
说到这事,李神医的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他就是个医术稍微好点的大夫,万万没想到,还能跟朝廷的户部尚书扯上关系。
坏就坏在大半个月前,县里送来了一批流放犯,据说是司大将军府上的一些丫鬟婆子,当时他正好路过,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位与众不同。
打听之下才知道,竟是与司大将军结发的陈夫人。
只是当时的陈夫人,看样子是遭了不少苦难,已被折磨得没了人形。
他一时于心不忍。
自从听闻司大将军的事后,他心里就一直不信他会叛国,更觉得不该牵连别人,遭受无妄之灾。
于是他出了银子,把陈夫人和没卖出去的婆子买了回来,让人细心照料。
几天前,司家的人找上门来,想要将她接走,但他暂时没答应,想着再过几日,等陈夫人完全康复之后再说。
结果昨天户部尚书的千金就来了。
她一是来求医的,同时也带来了户部尚书的书信,信中让他务必把陈夫人转卖,或者直接交给尚书府的人。
李神医不懂朝廷的派系,但作为一个大夫,他知道陈夫人现在是病人,她儿子来了他都不会给,更何况是尚书府。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只说要考虑一番,本以为对方会懂他的意思,结果现在又旧事重提。
“曾大小姐,这事……再容老夫想想。”
“李神医最好早点决定,”曾珺茹道,“我这怪症一旦治好,马上就会回京的。若李神医肯割爱,家父说了,以后定有重谢。”
言外之意,要是不答应,那就准备等着接受尚书府的报复。
李神医苦笑一声,他之所以选择住在这乡下地方,就是想一心钻研医学,不参与俗世的那些是是非非。
结果呢,最终还是逃不掉。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给人吧,陈夫人落入那些人的手里,不用想就没好结果。
不给的话,他以后怕是很难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带着这样的担忧与惆怅,李神医告辞曾珺茹。
“小姐,看来这老头不想给。”
“他不给也没关系,”曾珺茹道,“那老太婆就在他府上,还能飞走了不成?”
“小姐的意思是……”
“你们先去弄清楚她住在哪儿,”曾珺茹道,“等本小姐的怪症治好后,你们找个机会把她杀掉,再栽赃给李神医就行。”
“小姐高明。”
曾珺茹淡淡一笑,这算得上什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