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县衙内,听到小舅子的死讯,沈落桥怎么都不信。
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这次柳师爷的侍卫,他是亲自去看过的,每一个都是好手。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来自尚书府的高手,竟然被一伙赶车的脚夫全部给拿下!
他的小舅子,也因为慌乱逃走摔死了!
而且还是摔死在一个一人多高的小坎下,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于是火急火燎地来到后院,只见自己的夫人正守着小舅子的尸体哭哭啼啼,眼里充满了对他的责怪。
沈县令知道这事夫人肯定会怪他,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叫来了县衙的仵作给胡明章验尸,但看了半天,仵作也看不出有任何他杀的可能。
沈落桥不死心,又亲自去了牢房,找尚书府的侍卫将昨晚的情况仔细问了一遍,才知道那个商人应该是京城来的,因为他说话是京城口音。
这下沈落桥有点麻了。
京城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商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不定就是那位王公贵族家的生意,这次只能怪小舅子运气不好了。
不过粮食两次没弄到手,让他更加头疼。
所以他决定不再听柳师爷的,而是按照自己的办法来,让衙役下去强行收粮。
……
解决了沈落桥的小舅子,姜思宁跟司辰安很快回到家里。
经过这两次教训,她觉得沈县令应该会学乖一点,短时间内不会再搞事了。
但她仍旧低估了沈落桥的狠辣。
富户和商人他不敢动,又对着普通老百姓下了狠手,听说高川县的其他村子,每天都会有衙役下去收粮。
交不出的,就把人家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
实在穷得啥都没有的,就狠狠地打一顿,甚至还逼着人家卖儿卖女。
听到这个消息时,司辰安紧紧握拳,几乎连手心都要抓破。
“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官!”他偷看了一眼姜思宁,见她神色平静,便问,“娘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姜思宁摇摇头道,“高川县这么多人,我们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分。”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什么?”姜思宁奇怪了,这家伙怎么突然一副愤青的模样,“难道你想造反?”
司辰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明明应该是你要造反啊!
囤了那么多粮食,现在还让青屿三个人出去大量收购,要说这不是在准备造反都没人信。
姜思宁其实知道司辰安很着急,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急的,也是急不来的。
前两天她收到青屿传回来的信息,人都还没出北疆呢。
秋河那边也刚到夜郎国,但那边没有粮食,只有橡胶之类的东西,又不能吃。
所以想要对附近的村民施以援手,怕是还得等上几天。
姜思宁能等,沈落桥可等不了。
眼看着交粮的时间快要到了,可衙役们收上来的粮食寥寥无几,沈落桥急得饭都吃不下。
就在这时,流云村的村正曹寅来到了县衙。
“你找本县有何事?”
“回县令大人,”曹寅道,“听说今年的粮食还没有收齐,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
“如果是假,那曹某自然该恭喜县令大人。”曹寅道,“但如果没有收齐,曹某倒是有个办法,应该能帮上一点小忙。”
“哦?”沈落桥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说说。”
“是。”曹寅道,“今年我们流云村,因为提前把青苗卖了换成了粮食,而且还是以比往年高出一成的价格,所以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还有很多余粮。曹某的意思是,这些粮食在那些草民家里放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他们再交一点。”
沈落桥眼睛一亮,他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
于是他立即叫来了严县尉,让带着人跟曹寅一起,明天就去流云村再收一次粮。
……
当天晚上,姜思宁就得到了消息,县尉明天会亲自带人来收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