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细化了哪些劳作细则?”
“啊,只是把工匠的工作时长定在每天十八小时,并让劳工把需要上交的谷物矿物要求,增长了百分之七十而已。”
这暴论让江然眼前一黑,差点心肺骤停,而且他一扭头发现,阿丽娜好像还准备接着往下列。
原来还不是全部吗?!
他赶紧抬手让阿丽娜把嘴闭上,在椅子上连喝三大口水才缓过劲来。
“是那些暴民太蠢……”阿丽娜低着头,怯生生地解释道,“他们不能理解局势,没法知道大政方针的紧迫性……”
她可以满不在乎底下抗议的人群,但却无法对江然明显的惊骇视若无睹。
江然发现,就像他高估了珐蕾坦的战力一样,他也高估了阿丽娜在内政方面的能力。
确实,她能把报表处理到仿佛艺术品,并且施展精妙的政治手段,压制操控那些贵族,官僚,逼迫他们为自己效力。
可当面对的群体从既得利益者变为基层劳动者时,她就会暴露出自己最为致命的不足之处。
阿丽娜的潜意识里,始终觉得存在某种规则体系,且所有人都应该按照这个体系来运转,来行事。
所以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直接给基层劳动者们上了那种离谱的压力。
江然相信她绝对是精算过了,就算增加这些压力,基层劳动者们也依然能过日子,而她在法理上也有权这么做。
但纸面归纸面,她没有意识到基层劳动者和利益既得者,二者存在决定性的不同。
他们被逼急了可是会直接掀桌子拼命的,规矩,他们的拳头就是规矩。
不管怎么样,阿丽娜已经搞出了事端,那就总要解决。
他当然不可能把阿丽娜踹出去二度砍头,不然谁去对付那些官僚和地主们呢,这点上阿丽娜做得很不错。
不过很显然,以后得把阿丽娜和劳动一线隔开,让她安心呆在官署象牙塔,折磨那些官僚和贵族吧。
“他们非常野蛮,不讲道理,攻占我的官署……还追着我到了这里,亲爱的,我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我遭到了篡夺,就是那个……”
“行了,别说了。”江然捏捏鼻梁,“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是。”阿丽娜微微欠身,“那我马上召集军队。”
“你冷静一点!给我坐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江然把阿丽娜关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又喝了两大杯水,才把烦躁的火气给压下去。
幸好,这些人也不是真想造反,只是被阿丽娜的暴行给欺负急眼了,才愤愤不平寻求公道。
好好聊,问题总能解决。
江然这么想着,来到会客室内,接见愤怒民众的代表,然后整个人就愣在原地。
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个娇小的代表他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挺有缘。
“昂·墓,你又在搅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