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诗和姜书凝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以置信。
姜龙浩单手解开一颗衣领扣子,老脸上很是不服气,“据安保公司的当事人讲,事发时,冷面虎曾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只要他一句话,就放了娇娇。”
“呵!这小子现在出息了,说话比我们还好使了,有能耐啊……”
看着这男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时而自嘲,时而又阴阳怪气,姐妹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确实让她们很震撼!
那冷面虎不惧姜家,却惧怕阿宁,听起来很梦幻。
至于阿宁何见死不救,她们也猜到了,之前那死丫头伙同姜子轩扮演绑票,挖陷阱捉弄姜宁的事,真的太过分了!阿宁因此高烧不退,在医院里躺了一周,一度送进ICU。
三个小时后。
手术室大门上的灯终于灭了。
几名白大褂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宣布了结果。
好消息,命保住了。
坏消息,坠楼时脸被凸出的钢筋严重划伤,难以再修复。
通俗点讲就是彻底毁容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摔下去后背着地,摔断了部分脊椎,后半生基本只能坐轮椅了。
“病人现在状态非常糟糕,情绪崩溃,你们家属快进去安抚一下吧。”主刀医生招呼。
一家子闻言,赶紧冲进了手术室。
姜婷娇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纱布,眼睛布满血丝,瞪得很大,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滚!你滚……”当看到姜龙浩的那一秒,她艰难抬起一只手指着,怒火攻心。
“娇娇。”姜龙浩于心有愧,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发颤。
“滚啊~~”姜婷娇的声音已经沙哑,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流淌。
“我……”姜龙浩攥了攥拳头,又缓缓松开,
原本他是有机会救女儿的,对方电话里,明确要求,让他带三千万去奉茶赔罪,显然还给他留了一丝余地。
可他拒绝了。
他不相信那逆子一句话就能压服的冷面虎,自己居然会斗不过!
而且面子上他也过不去。
“滚吧你!”
“快滚!”
姜语诗和姜书凝得知这件事后,也是愤怒的当场破防。
她们对这男人彻底死心了。
如果今天是姜子轩那小野种被绑架,恐怕对方就是准备一盆屎,让这男人去吃,他都不会犹豫。
这种偏心眼偏到嗓子里的区别对待,原来不止是针对阿宁,也包括她们几个女儿。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自私狂!
“那……你们好好照顾她。”姜龙浩黑着老脸,扭头而去。
“娇娇!”
“娇娇你别激动了,医生说你要安心养好身子,别哭了,听话,啊~”
赶跑那男人,姐妹俩赶紧扑上去安抚姜婷娇。
可姜婷娇的却没有停止哭泣,咬着嘴唇,微微颤抖、抽噎:“他不认我……他不认我……他不认我……”
看起来,整个人都抑郁了,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那四个字。
姜语诗和姜书凝无言以对。
良久后。
姜语诗才幽幽开口:“是你先不认他的。”
姜书凝暗暗跟着点头。
以前在这个家,老三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就是:“别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她也是全家人里,最讨厌姜宁的排头兵。
甚至在出事前,都还坚定站在姜子轩那小野种一边。
“呜~~”姜婷娇无言反驳,呜咽了一声,眼皮一合,沉沉睡了过去,
一想到下半生将暗无天日,生不如死,她万念俱灰。
把姜婷娇送到看护室后,姐妹俩来到阳台透气。
这时姜语诗手机又响了。
“喂!邓妈?”姜语诗一愣,“好,好,我知道了我尽量给福伯想想办法。”
合上手机,姜语诗看着姜书凝,哼哼磨牙:“爸那老狐狸,把家里的佣人都遣散了。”
“福伯正在回乡的路上,他老家那边遇到了一个麻烦,好像是自家老宅被一乡土恶霸给占了。”
听闻此言,姜书凝连忙道:“福伯在我们家呆了二十多年,劳苦功高,姐你一定要帮他做主啊。”
“我很想帮,可我无能为力啊。”姜语诗脸色发白,“那恶霸是当地的狠角色,能量背景不在冷面虎之下。”
“在邓妈找我之前,福伯就去联系过咱妈和姜龙浩了,两人都借故推脱,不愿为了福伯得罪人家,福伯此去估计是想跟人家拼上这条老命了,我很想帮他,可我没这本事啊!”
“爸妈都是见利忘义之徒。”
姜书凝气的直咬牙,
突然,她灵机一动,“有了,让阿宁去给福伯做主,如何?”
姜语诗回头看了一眼看护病房,不禁茫然了:“你觉得阿宁会为了非亲非故的福伯出面,去招惹一个比冷面虎还可怕的狠人么?再说,我们也没有阿宁的联系方式呀。”
此时站在两人身后的李源发,眼神微微眯起,转身悄然掏出了怀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