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不是让你回国的么?怎么还没有走?”
连续三个反问句,虽然还是那么盛气凌人,但语气较之往常还是温和了一点,让叶瑟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地俯身看着克劳塞维茨红肿的左脸。
没听见叶瑟的回答,克劳塞维茨不耐烦地把文件砸在办公桌上,冷着脸想要警告一下他什么叫做规矩,但却在抬头的瞬间迎上叶瑟近在咫尺的脸,两个人的鼻尖贴在了一起。
叶瑟没动,而是慵懒温吞的眨了眨眼睛,无所谓地开口:“被打了?”
因为叶瑟接受过脑部手术,他平日里就会喝中药来遏制身体的疼痛和不适,所以身上总会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道,久而久之,连他呼吸的时候气息里也带上了这种若有似无的药味。
作为军人又时刻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克劳塞维茨本该很厌恶这种病人身上的气味,因为这种味道只是在强调人的软弱,然而当这种气味是从叶瑟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时候,他却感到莫名地好闻,就像毒品一样,让自己慢慢地陷了进去。
感觉到克劳塞维茨不安分的右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叶瑟用腿都知道这小子想干什么,立即不动声色地干咳了一声,试图唤回迷途的羔羊。
可是没有,叶瑟的咳嗽无疑是把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再次渲染到全身,让克劳塞维茨更加痴迷而已,眼看着这头小色狼要亲上自己的嘴巴,叶瑟只好更直接点,用手臂挡住了克劳塞维茨靠近的唇。
克劳塞维茨的脸在隐隐抽搐,叶瑟笑了笑,掰开克劳塞维茨扣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站直身体与克劳塞维茨保持安全距离,指着他嘴角的血丝淡淡地问道:“总理打得?”
一听见叶瑟说道总理两个字,克劳塞维茨的眼色立即沉了下来,又恢复以往的冰冷,盯着叶瑟剑拔弩张地冷哼:“你是在无视上级的命令么!叶瑟!”
叶瑟无辜地耸了耸肩:“没有,我只是想回来跟长官您说一声,司机半路出车祸,死了。”
“出车祸?”克劳塞维茨眼神一变,立即上下打量着叶瑟,可是克劳塞维茨的眼神看着看着就变得锋利了起来,他不是说出了车祸么?
为什么士兵都死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在同一辆车上的么?你别告诉我出车祸的时候你没在车上。”
叶瑟想了想,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克劳塞维茨危险的眯起来双眼:“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对我不满,让我自己走回机场,然后他就自己撞在了路障上,死了。”叶瑟说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个天大的笑话在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靠谱。
克劳塞维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不想再看见这个温吞阴鸷到了极点的男人,厉声斥道:“给我出去!你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总之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脸上的伤?”叶瑟好心提醒克劳塞维茨,毕竟他是有头有脸的少尉,这样被属下看到了,有伤体面。
“与你无关!”克劳塞维茨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掐死!
“哦,那我走了。”
就在叶瑟准备离开克劳塞维茨的办公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克劳塞维茨习惯性的摁下了免提键,里面立刻传来一个男人没有声调的说话声。
“少尉,亨特上将得到总理的命令,让猎鹰队长叶瑟参与少尉的下一步行动,希望少尉和队长能够合作愉快。”
嘀——
没有等克劳塞维茨答应,那个男声就自动挂断,只留下房间里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至零度以下。
“长官,我真的打算跟你报告完毕之后回国的。”
“出去!”
“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