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不对劲，虽然看情况应该是有大事发生，可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啊，竟然能让吴志明那么紧张。”陈寻跟大家八卦完，走回去和洛谙小声吐槽。

“咱们项目也没出现什么重大责任事故啊……难道这家伙被举报了？也不对，如果真的被举报，他也没有转圜的余地，直接就被带走了……”

洛谙偏头看见陈寻一脸认真地分析，想了想道：“他可能被调离这个项目了。”

“怎么可能，咱们项目一直都是他负责，突然换人也不……”陈寻听到洛谙说吴志明会被换掉，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但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陷入深思。

“你说的如果有这个可能，按照吴志明的反应来推断，是符合常理的，但是，集团高层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决定。”

说着，陈寻仿佛是为了证明，举出一系列换掉吴志明的弊端：“首先，吴志明这人虽然不咋样，但是业务能力还是可以的，为什么换掉他。”

“即便说是犯下重大错误，那也应该是被执法部门带走，而不是高层做出这个决定，或者说他也许是得罪了某个高层，但是吴志明也算是公司老人，关系盘综复杂，也不至于因为得罪一个人，手里的项目都能飞了……”

“将吴志明换掉以后的连锁反应，比如说谁来接管这个项目，各种额外花费问题……这谁也不是傻子啊，到底是谁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会考虑踩死一只蚂蚁后，蚂蚁内部的重新分工和劳动力、利益损失问题吗？”洛谙看着陈寻紧锁眉头，嘀嘀咕咕地分析，开口打断他。

陈寻看着洛谙，微微张了张嘴，一下说不出话来。想反驳，说洛谙太极端，但仔细想想，这种情况似乎不是没有可能。

洛谙和陈寻，相顾无言，转而投入到工作中去。

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洛谙迟迟没有动作。她也是惊讶的，在殷斯景告诉她，要换了吴志明的时候。

在陈寻包括那时候的洛谙眼里，换掉吴志明无疑是概率极低事件，且代价极大，可是就因为殷斯景一句轻飘飘的话，他们项目经理，就被换了。

同一个阶层，才会考虑利益问题，而殷斯景，超脱在她的阶层之外。

没有哪一刻，洛谙会比现在如此深刻地认识到阶级差距。

目光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放在鼠标上，光标却一动不动……

直到传出上层人事调动的消息，整个工作室哗然。

“我靠，怎么回事，老吴让换了？”

“我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我骗你干嘛啊，公文都出来了，你们快去看！”

“我看看，算了，你起开，我拿你的电脑看。”

“我看看，我看看。”

“……”

整个工作室都热闹起来，大家纷纷打开公司系统，查看消息。

陈寻看完消息以后，抬头震惊地看向洛谙。

“洛，你，不是，怎么知道知道的。”

“我猜的，八卦，不止要有敏锐的直觉和强大的逻辑能力，还需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陈寻：“……”

洛谙这时候的情绪，已经整理差不多。

是了，在哪个阶层就干哪个阶层的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的确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殷斯景，他真的帮大忙了。

要不，晚上给他做顿饭？但这样会不会太没有诚意了，可是，他什么都不缺啊，买东西什么的根本就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