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这种组织，属于乌合之众，最大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纪律。

可是，也正是没有纪律，在很多时候，容易让他们热血上涌，一激动、一冲动，就会不顾一切，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正如李初九所言，怕死当什么海盗，敢当海盗就不怕死。

或许是受到了李初九的话语刺激，一时间，很多海盗都开口叫嚣起来。

“二当家说得对，怕死当什么海盗？要杀就杀。”

“老子已经杀了十三个人，现在死了，还赚了十二个。”

“能死在一条神龙手里，下了地府老子也能和别人吹嘘一辈子。”

“哈哈，大家一起死，下了地府，大当家还可以带我们继续打劫。”

“下什么地府，听说西洋那边有一伙幽灵海盗，我们死了也试试当幽灵海盗的滋味。”

……

伴随着叫嚣之声不停的响起，方维诧异的发现，就连之前已经下跪，明显很尊敬神龙的一些海盗，都重新站了起来，其中有着不少海盗，面朝方维，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看那架势，只要罗三炮一声令下，说不得，明知道打不过，他们都敢上来砍方维一刀。

“这，尼玛的，低估这些海盗了。”方维真有些被这些海盗给震惊到了。

蚂蚁敢咬大象，那是因为蚂蚁没脑子，不懂得权衡利弊。普通人敢殴神龙，那是他们没脑子吗？不，那是因为他们有勇气。

“罗三炮，你这么多兄弟愿意跟着你，直面生死还对你不离不弃，你就忍心带着他们去死吗？”方维目视着罗三炮喝问。

“你一条高高在上的神龙，收服不了俺们，就要杀了俺们，那就是俺们人穷命短。”罗三炮依旧桀骜的道，那声音中，没有丝毫对一伙兄弟的感动，反而充满了一种，对他方维的浓浓厌恶。

听了好几次，罗三炮开口就是“高高在上”，方维现在算是听出来了，罗三炮对他所化身的神龙，本身就包含着反感的情绪。或者可以这么说，不单单神龙，罗三炮对所有高高在上的存在，包括了神龙、神仙在内，都充满了反感。

“这家伙，应该是曾经遭遇过什么事儿，所以厌恶神灵之类，高高在上的存在。”方维心道一句。看罗三炮那瘸了的一条腿，想来，对方的身上，一定有着故事。

于是，方维问：“你厌恶高高在上的存在，为什么？”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享用着人间的香火，可曾想过要保佑诚心礼敬你们的凡人？”罗三炮喝问，那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神明，再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也不是神明，曾经，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方维回答道。对于罗三炮的歇斯底里，他倒是能够了解一二。

遥想起曾经，作为一个落魄人士，他也求过神、拜过佛，憎恨过所谓的命运，可惜，求神、拜佛，鸟用都没有，自那以后，方维就不再相信任何的神佛，满腹心思，都想要打破该死的命运。

犹记得当年，他还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人活着，是靠天、靠地、靠命运、靠关系，那么，他死后必将化身厉鬼，比怨气，他绝不比任何厉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