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算大统领走了,自己带着人出逃,兵荒马乱的,自己又能去哪?或许大统领不会为难自己,可官军却不会坐视不管。
萱儿无话可说。
是夜,孟讯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老娘诓出城去,而后独自喝起闷酒,由于不胜酒力,很快人事不省。
翌日被张子诚的手下叫醒,对方前来,乃是的大统领吩咐。
孟讯随其前往,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决定自己的命运,忐忑不安。
此时的衙门里,张子诚看着手下传来的关于庐州的消息,神色古怪。
“这领兵的是何人?他就不怕自己成了孤军?”张子诚笑道。
这人抽调兵力,后方只留了几百人驻守,自己要是从中作梗,岂不是可以一举吃掉这些人。
不过,他可没有这种能力,在舒州或许能拉起一些人闹事,可其他地方却不行,搞不好别人直接投官军,给对方带路。
“不知道。”张秀摇摇头,也看不出这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话间,手下前来禀报,孟讯已经到了。
而此时的孟讯,满面颓败,双眼无神。
“你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说说看我会怎么处置你。”张子诚问道。
“大统领会撤走,然后封小人为驺虞主官。”孟讯回道。
“哈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顾别人死活的吗?”张子诚很好奇,按理说这么久了,对自己肯定有所了解,这人怎么还是不开窍。
“这?”孟讯无言以对,他好像真的忽略了一点,这位大统领可不是滥杀的主。
“把东西给他。”张子诚不想多说,对手下吩咐道。
手下点点头,抬来一个木箱。
“这里面是你们这些人的户籍房契文书,可以证明你们就是驺虞人士,至于封你为主官,你的能力,好像当不了主官,也就不封了。
不过也念在你这些天尽心尽力的份上,给你一笔银子,够你跟你那小娇妻活下去,此后如何,我不知道,但既然大家有缘,就希望咱们日后再相见。”张子诚说道。
“小人谢过统领。”孟讯羞愧难当,他有所明悟,为何自己难成大器了。
“小人愿意追随大统领,还望大统领离开时,将小人一并带上。”士为知己者悦,既然大统领为自己着想,一条贱命,又有何妨。
“怎么?你不怕死?打仗可是会死人的。”张子诚调笑道。
“不怕。”孟讯摇摇头,神色坚毅。
“可你不会打仗,我还得派人保护你,徒增累赘,还是算了。”张子诚摇摇头。
“你原先的担心,是怕得了名号,朝廷不会留你,你大可放心,这个地方是我主动让出去,官军进来,要想坐稳这个地方,除了沿用我的安民之策,别无他法。
你可以离开,随处可去,也可以留下,赌一赌,你有些学识,看看这位朝廷来的大官,会不会用你,人这一生,有时候还得赌一把。”
张子诚走了,带着寿州所有兵马离开,独留孟讯看着城外,他决定留下来。
林老等人得了房契文书,对张子诚可是感恩戴德,更是立起了生位,私下供奉。
孟讯返回住处,却发现老娘还有宣儿正在这里。
“娘老了,既然这里有了住处,哪也不去。”老娘还是那么固执。
“妾身见过夫君。”她回来,便是认定了这个人。
“好好好。”孟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