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在蕲州?打探到的消息,张贼在庐州。”崔彦佑嘀咕道。
“大人,张贼会不会故意放出消息去庐州,然后改道去了蕲州。”卢未远问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贼绝不可能在蕲州。”崔彦佑摇摇头。
说完,便是指着眼前的舆图:
“你们来看,张贼将兵马分作左右两路,蕲州兵马最多,三万余人,庐州处仅有两万余人,他要是去蕲州,庐州可就成了孤城,只要围困不打,贼军自乱。
这个道理他张子诚不会不懂,如果他真要去蕲州,就不可能分兵,而是应该屯兵蕲州舒州一带,这是他的老巢。
现在张贼既然分兵,只有一种可能,他只能去庐州。”
史朝义二人听着崔彦佑的解释,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们推测过张子诚会做哪些应对。
要么屯兵回防,可这样做就会面临粮草问题,要么就是像这样,分兵将自己牵制。
“疑兵之计,我在想他是故意迷惑我们,就是想让我们有所顾忌。”仆怀忠说道。
这种情况自己还真就不好应对,不知道张子诚在哪,一旦押错宝,就会满盘皆输。
但,就现在来说,张子诚在哪,就是五五之分。
“好个厉害的贼头,要是搞不清楚他在哪,搞不好哪天,咱们身后就全是张子诚。”崔彦佑长叹道。
此贼的诡计,真是防不胜防。
“传令,所有人明日过河,进驻寿春,直去驺虞。
再有,给裴元武传令,张子诚在庐州,不在蕲州,此乃贼军的疑兵之计。”崔彦佑当即下了命令。
他还是按照自己的猜测来,现在再改也来不及了。
“是。”
手下得令,前去吩咐。
“大人,若张贼真在蕲州,裴将军他……”史朝义问道。
他知道崔彦佑的想法,还是执行原先的剿贼方策,主攻庐州。
可如果押错,裴元武就成了弃子。
“身为统率,自然知道便宜行事,若不可为,只管下令撤军,不到万不得已,没有死战的命令。
他张子诚敢去蕲州,我就会让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崔彦佑喝道。
至于裴元武,此部主战之兵只有一万人,肯定打不过张子诚,但逃跑不成问题。
但张子诚要是敢去蕲州,自己就强攻庐州,全歼此处的两万人,此种交换,大可做得。
既然是要追剿,就不可能没有伤亡,自己输得起,但张子诚输不起,没了这两万人,张贼就翻不起大浪。
二人点点头,战场之上,可没有妇人之仁,为了胜利,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两位将军,进驻寿州之后,还请约束手下,不得行强抢奸淫之事,若是被我发现,就别怪我军法无情。”崔彦佑说道。
现在,他只能做跟杨延翰同样的选择,集中优势兵力,追剿贼军。
而要保后方不乱,就得安民,沿用张子诚的方策,再不济,还可再宽松一些,至于心怀不轨之人,平定张贼,再秋后算账。
“是,大人放心。”二人知道事情的关键所在,点头应下。
翌日,大军开拔,渡河进入寿春,城内的士绅自发前来迎接,为表安民,崔彦佑亲自接见,让这些士绅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