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今日前来迎接的百姓,并不是自愿前来,而是被这些士绅胁迫而来,可有此事。”崔彦佑岔开话题。
“正是,属下已经派人问过,贼军走后,几家士绅联手,借着安民的名义,行衙门之事。”一文官起身回话。
“结果呢?”崔彦佑再问,他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安民的。
“暂未知晓。”文官说道。
时间太短,这些事根本来不及查探。
“好,此事交由你来负责,我要知道张贼的所有安民之法,所设立的提督衙门,与士绅之间的关系,明日交来给我。”崔彦佑做了吩咐。
“是。”
随后,崔彦佑与两位将领商议,先行派人去驺虞、舒州等地,勿使贼人作乱。
不过这些贼人已经不是张子诚,而是山贼,如今的张子诚,已经成军,以贼相称,并不妥当。
二人应下,此后除了军务,并不参与民生诸事,与这些文人打交道,太费心思。
晚间。
卢未远带着传回来的消息,找到崔彦佑。
“见过大人。”
“嗯,查得怎么样?”崔彦佑无暇他顾。
“民以食为天,张贼的主要决策还在粮食,强压粮价,坊间粮价,从未超过五成。”卢未远说道。
“哦?很有魄力,但这么多商户,还有士绅从中作祟,他为何还能压得住粮价?”面对粮价飞涨,就算是他也没太好办法,只要不是太离谱,很少直接干预。
“还是强压,哄抬粮价者,直接抄家,废为平民,杀鸡儆猴。”
“好狠的家伙,哪些士绅呢?他们没去衙门,肯定会想办法与张子诚作对,他又如何应对?”崔彦佑站起身,这确实是最有效的手段。
“此前张贼曾发出檄令,希望有功名者去往衙门任职,但这些人私下会晤,不予理会,无奈,张贼只好自己组建衙门。
而衙门的所有银钱耗费,全部由士绅来出,还针对这些大户,制定人头税,偷税漏税者,直接杀头,私底下还得了暴政的名号。”
“好个厉害的贼寇。”崔彦佑笑道。
这人可真是睚眦必报,还不报隔夜仇。
但不得不说,张贼很有一套,减少民间赋税,安定民心,从富者取用,如此一来,民心在他,这些人也翻不起风浪。
随后,便是思索对策,他与张贼可不同,张贼可以杀这些人,但他不能,若不然,天下文人的口诛笔伐,无人可以承受。
但要安定民心,又不能滥改。
“这样吧,你派人按照得到的消息,找齐原先衙门的那些人,告诉他们,此前从贼,陛下仁慈,既往不咎,让他们来衙门复职,继续行衙门诸事,至于主官,我自会派人。”
“是,那些士绅大人如何处理?”
“取消所有税,恢复原样,从他们各家,找几个人来衙门担任闲职,反正地方多的是,随便找个去处安排便是。”
“是。”卢未远行礼退去。
隔日大早,城里就来了众多官兵,挨家挨户找人。
要找的人,无一不是原先去过衙门的,为此,还遭到不少人阻挠,毕竟这些人做了不少好事。
只不过,官兵不多做理会,只管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