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天空没有太阳的光芒，没有白云的飘逸。

海洋中没有鱼儿的嬉戏，没有海藻的摇曳。

一切都显得如此空旷，让人感受到自己的微弱和渺小。

周全和却?的景象令人惊讶，而冉如意的脸色则微微变化。

海天一色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在出去旅游的时候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对她来说带来的不是震撼，而是一种空寂感。

之前她所见到的景象中有海鸥飞翔、鱼儿跃水、波浪微鳞，而眼前的景象只有空寂。

这里是一片死寂，没有生命的气息。

“异场？”周全发出疑问。

老郑头点点头：“没错，这个地方叫做停隙，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的流速是二比一，就是说我们在这里练习两个小时，外界只过了一个小时。”

周全听到这话明白了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宝藏，但是忽然想到一点：“我们的寿命会怎么样？”

“有失也有得，这是世间万般不化的规律。”老郑头大扬手臂，拍拍一旁叶寒春的肩膀，自豪的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你们出去后这位叶老女士会给你们解决的。”

看着老郑头憋笑的已经在发抖的身体和叶寒春已经黑的跟个黑炭一样的脸，周全三人表示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不过听到老郑头这话周全却是不自觉的想起的之前浅予和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所看到的苍茫之海，在世界看来小水珠都算不上。”

把老郑头的手拍开，叶寒春冷不丁的道：“这件事过后，我欠你的就过了。”

“行行行。”老郑头哭笑不得：“就那么一个破事，你还惦记那么久，你看你。”

“你不在意因果、不在意天寿、不在意世道，可是总有人在意。”叶寒春目光紧盯着老郑头：“我们不是你。”

说完叶寒春便转身消散于此天地，她已经回去了。

周全三人目光皆是清澈，刚才两人的对话全然没有听到半点。

老郑头拍拍头，扭头目光扫巡过三人，三人立刻端正站姿。

“先提前说明一下，以后每天从傍晚八点开始你们就要到这里练习，练到第二天两点，中午从十三点开始到十七点，我会给你们一些任务，你们可以自己去完成。”老郑头说道：“现在呢，开始。”

话音刚落，周全等人还没说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头脑却是没有任何眩晕的感觉。

场景再次一转，还是在原地，但除了老郑头外其余两人都已不见。

神通——斗转星移

“啪。”

老郑头二话不说把一个东西拍在了周全胸口，周全连忙拿住要掉下去的东西，低头看了一眼。

“你在哪找的？”周全问道。

手中的物品不是人心又是什么。

之前那只异鬼的那一刀不止把他的胸口给划伤了，同样也划破了他的衣服，手臂上的衣服被划开，人心也是在那时候掉了出来，《异雪斋》落在了那里，大概率是毁了。

老郑头说道：“一处废墟里，怎么了？”

周全沉默了一会儿：“你有找到他吗？”

周全没有说他是谁，但老郑头知道，或者说这一步掑里面，有着他部分功劳。

老郑头缓缓开口：“你在重山看到的那些异鬼叫泽，它们每杀死一个人会吞噬那些人的肉体，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实力，所以……”

“所以你也参加了。”周全盯着老郑头的双眼：“对吗？”

和长城关系不错，而且还是合作关系；老郑头为什么知道他在那里？知道人心落在哪处房子？而且为什么能够那么及时的拿到？

当时那么的混乱，整个黑市仅凭他所见的已经大半成了废墟，所以老郑头是怎么知道的？

能感应到，那么他和囚徒是什么关系？

恰好，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仅凭这几点，足够引人深思了，他又如何能不猜到啊！

言多必失，这是老郑头的第一感想，自己不就是多说了一句，周全就已经能从这茫茫细节中拼凑成一个接近于完美的真相。

周全从来都没有失去理智，或者说他不允许他失去理智，因为理智是他能困住恶蛟的第一防线。

可是也因如此，他对于细节异常的敏感。

老郑头沉默着，眼底暗淡的光芒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周全看见。

周全眼睛有些微红，当他得出这一个结论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老郑头的答案是没有。

一个等着过去，一个等着答案。

最后还是老郑头先退了一步：“对，长城的那场计划我参加了。”

到这话周全握紧白首刀柄的手掌表面有着青筋暴起，心中那头恶蛟隐约有着睁眼的趋势。

“杀吴岁月的最后一步，是我走的。”老郑头说道。

半真半假，是最合适的谎言。

真——是要对方确定的信息，假——是要对方得不到的信息。

他没说宋威那步棋他有没有走，因为言多必失。

不过宋威那一步棋他确实没有动，他原本安排的是另一步棋，但是宋威的入局把他的那一步给阻止了。

宋威很好，他对得起他的荣耀。

但也因为他是荣耀，促进了他的死。

如果宋威没有去主动救周全出去，那他一定可以活下去，可是他没有。

他带着他的荣耀留在那里。

原本老郑头以为需要重新安排另一步棋激发周全对力量的渴望，可是他没想到宋威的死却是更加激发周全对力量的渴望。

这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不是吗？

不是吧。

他没有答案，或许他已经不在意答案了。

周全手中那快要钻出皮肤的青筋缩了回去：“练刀。”

他没有再提这件事，不是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的过了，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办。

我非圣贤，孰能无惑也？

老郑头垂眉，心中所拥有的情绪谁又能知？

此生行路，本就坎坷，此间心中酸苦，自己嚼着便是。

老郑头毕竟不是凡人，很快便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回来：“你觉得剑是什么？”

这东打不着西的问题让周全愣神了一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剑文化是从汉朝开始没落，成为了白兵之君，在此之前是叫作百兵之帅。”

虽然心里滋味不好受，但不同的事还是需要不同的面对。

老郑头听到这话点点头，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让人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剑开双刃，是为规礼，也是缚已；刀开单刃，是为杀敌，也是守护。”

“剑太直，所以它代表了圣人、君子；刀有弯，所以他代表了普通人、尘世人。”

“古代君主喜剑，自称筑立天子剑，所用之法却为屠龙刀，剑为斩，刀为屠。”

“所以练刀，要做到的便是存出一口煞气。”

跟着老郑头平静地给自己介绍关于刀与剑的区别，周全虚心接受。

求知欲，他从来都不缺，因为求知欲可以让我们更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可以让我们活出我们想要的样子。

千万不要失去求知欲，否则你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罢了——这是周全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把人心贴在白首上。”老郑头说道。

“要干嘛？”

“你的机缘，你没发现，我就先帮你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