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杨初曦接通电话：“喂？赤贫超人？怎么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培训应该是有安排住宿的吧？”

“肯定有啊。没人带你去吗？”

“没呀。”

“啊？你的教官和其他同学呢？”

“他们被送进医院了，现在可能还在 ICU 没出来呢。”

“……”

杨初曦一阵无语：“我帮你问问 H 市的后勤，你稍等几分钟。”

五分钟后。

杨初曦发来消息：“英雄酒店，1001房，去前台报你的名字就行了。”

张问回消息：“OK，3Q。”

在前往英雄酒店的途中，张问发现酒店对面有一栋极为豪华的公寓大楼，不过看上去总有些别扭，总感觉这房间排布得过于密集，而且大晚上的几乎每间房间都亮着灯，这入住率显然高得离谱。

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张问向前台服务员打听道：“对面那栋楼好特别呀，是什么有名的建筑吗？”

服务员递上房卡，微笑着回答：“张先生，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咱们 H 市在网上被称作网红之都，全是因为那栋公寓大楼。”

张问被勾起了好奇心，拿到房卡也没打算离开，接着问道：“噢？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是这样的，对面那栋公寓大楼就是传说中的最大网红公寓，别看那栋楼只有咱们英雄酒店一半的占地面积，但是他们设计的房间多达 1.2 万个，咱们酒店才 2000 间房，堪堪够得上他们的零头。”

张问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别扭，原来是为了多设计些房间，故意弄得这么密集。那网红又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忽然探过头来，挡住嘴巴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这几年短视频发展迅猛，在咱们 H 市注册 MCN 机构有很大的优惠政策，光是今年新成立的网红公司就超过 2000 家，然后他们以高薪签下许多漂亮女生，全都安排到那边的公寓大楼里直播。网络上盛传的先天九大圣体您知道吧？全是那些公司炒作出来的，听说九个里有六个就住在对面。白天那里很安静，可一到晚上就‘群魔乱舞’了，听说，还搞那种带颜色的服务。”

张问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禁长叹一声：“哎，这社会风气是不是有点歪了？”

顺利入住房间后，张问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打开许久未用的短视频软件。

刷了一会儿，发现 10 个视频里居然有 7 个是美女跳舞视频，还有 2 个是视频带货，剩下 1 个是广告。

“啧啧，还真跟前台小姐姐说的一样。”

他把手机息屏一扔，进入了梦乡。

网红公寓大楼。

这里一共有 88 层，从上到下居然每一层都灯火通明，音乐声此起彼伏。

其实网红都集中在这栋公寓楼里也有个好处，就是晚上大家都在狂欢，谁也不会投诉隔壁邻居扰民。

所有人都在卖力地跳舞，五颜六色的灯光把主播凹凸有致的身材映照在窗帘上。然后成千上万个窗户都是如此，她们的音乐声越来越大，情绪也随着网络大哥的打赏愈发高涨，慢慢地，地底下开始有黑气被吸引汇聚，越聚越多，似乎即将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吵死了！”

忽然一道震耳欲聋的骂声响起，将这道差点成形的黑影直接震散。

张问一脸恼怒地打开窗户朝着对面大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听力太好，睡着觉居然还能听到对面大楼劲爆的音乐声，被吵醒后他满肚子的起床气。

这一声骂街似乎起了作用，再也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后，张问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然后回到床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