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四下亲兵、将校爆发出一阵喝彩。
自家将军原本不过只是柱国、光禄大夫,经此一战竟直接获爵国公、县侯!这是何等荣耀!?
且主将如此重赏,他们其他人的赏赐岂会差了?
果然,冯孝慈非但复官且直接一举晋为右侯卫将军!
十二卫各有大将军一人、将军两人,冯孝慈此次直接晋为将军,已算是真正的军中高层了!
这位敢于带兵夜袭先登的中年汉子一时老泪纵横,眼看便要向李景叩拜,被李景制止,后者嘉奖道:“这是你应得的。
“呵……右侯卫大将军乃是同轨郡公卫玄,某与他也算有旧。他该还在处置獠人叛乱,尚未抵达。他日你去报道时我替你修书一封,他日鹏程万里,莫忘了本将和一众兄弟便好!”
其余众将官顿时又是一阵闹腾,嚷嚷着要冯孝慈做东,后者捋着胡须哈哈道好,甚至已商定了在蓟县的哪家酒楼。
接下来,李世谟、侯莫陈乂等人也俱有封赏,皆是官升两级。
那侯莫陈乂甚至已被封为开府仪同三司。虽然是个虚衔,可李昭知道在封建社会这才是真正的牌面!比直接赏赐多少金银要有用的多!
一份诏书念到最后,一行人俱都是喜气洋洋,便是那参与夺城的黄君汉也都获封了立信县尉,这可是从九品的官职!
最后的最后,自然便是到了李昭这里。他一时间还颇有些紧张,心情如同他当时被提拔为合伙人时一样。
李昭自信功劳该比黄君汉更多些,至少也得是与他同等的奖赏才是。
李世谟朗声读到:“义民李昭,忠心报国,先捐献良马于朝,此次襄助大军以为向导,可见忠义。
“着,东都为洛阳李氏旌表门闾,家族免三年租庸调及一应正役。调李昭入左翊卫从军,赐以队正一职,以资嘉奖……”
这时,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看下李昭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免三年租庸调意味着什么,众人都知道,而且这不是免了李昭小家的赋税,而是免了整个家族三年赋税还有最关键的正役,算是厚赏了。
只是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似乎这等赏赐和李昭的功劳比起来,还有些不太对等?
而且,大头兵们大多没太听懂,这个“旌表门闾”是啥意思?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难不成,队正之外的赏格是应在了这里?
好一会儿还是冯孝慈打了个哈哈道:“恭喜李兄弟,这家族被旌表门闾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啊!某这么多年可也没给家里挣下过这等荣耀,恭喜恭喜,哈哈哈……”
这么一说,其他将校、亲兵们方才恍然:原来是了不得的荣耀,那便是虚的,虽然不实惠可也难得。于是乎也纷纷由衷的开口道喜。
最后侯莫陈乂也不禁感叹道:“李小兄弟自此入行伍,与某等为同袍,可喜!且此次立功为家族旌表门闾,光耀门楣,可贺!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啊!”
好毛线!也没问问自己想不想要就给,这也没给我选择的机会啊!
李昭脸色尴尬的一一回礼,可此时他当真是一肚子的槽,却不知道该怎么吐。
旌表门闾?
这玩意有毛用?自己拿来当借口的玩意,谁给当真了?
自己对老家那所谓的“家族”一毛钱感情都没有,哪怕给老子多赏赐些金银财宝呢?
还有……
李昭待人群稍稍散了,这才拉过李世谟,认真问道:“这队正……是几品官?”
李世谟表情也有些尴尬道:“贤弟……这旌表门闾着实是光耀门楣,你也莫看轻了这赏赐,至少家中无需再服正役。
“这队正,先帝时可是称作‘都督’的,当今陛下改的名字倒是平淡了些,至于品级嘛……
“兄长但说无妨!”
“额……没品。”
“没品?是……什么意思?”
“就是此职尚不入流……”
不入流……
李昭一时间欲哭无泪,这玩笑开大了吧?不入流的官职自己要来何用?还怎么去争取鹰扬郎将的五品官?
李昭深呼吸了两下,再度诚恳问道:“敢问兄长,这队正管着多少人?”
李世谟摸着鼻子回应道:“贤弟,此事不可一概而论,各军编制也各有不同。最多可达两百人,而若是少了的话……怕是只有五十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