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拓跋绥道别的话才刚说完,再继续留在这怕是不妥,但要回去,就得经过沈觊身侧的小道,鱼闰惜一时陷入两难之境。
她怔在原地,与对面的沈觊就这么僵持着,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先作反应。
沈觊不耐,率先打破这僵持的局面,他迈着轻快地步伐来到二人跟前,带有一丝敌意地瞪了拓跋绥一眼,便拉着鱼闰惜离开。
“见到我,为何不同我问好?我们不是朋友吗?”
鱼闰惜干笑:“我们当然是朋友,只是这会儿有些恍惚,没有注意到你呢。”
这谎撒的太过明显,沈觊当然不信,但也未同鱼闰惜置气,闷声拉着她往小道走。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看你刚才和拓跋绥在一起时,也没觉得天色晚啊。在我这,就这么待不住?”
“…………”
“我不喜欢他,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你我非亲非故,为何管我?”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也不能约束对方不是吗?”
“我不管……”
鱼闰惜沉默,这沈觊的脾气倒是比拓跋绥、垣遇那些人更像个小孩。
碍于身份,鱼闰惜不想得罪他,但自己又不想被他这般约束,于是据理力争:“世子一向如此霸道吗?”
“陪我散散步吧。”沈觊故意转移话题。
鱼闰惜无措,果然,爱耍脾气的小孩子就是不讨喜。
沈觊轻撅了下嘴唇:“在与他做什么呢?”
沈觊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拓跋绥。方才沈觊看拓跋绥的眼神不太友善,鱼闰惜不想二人之事牵扯上拓跋绥,便故作平淡地答道:“不过偶遇,闲聊几句课业罢了。”
拓跋绥在周夫子众多弟子中是拔尖的,所以鱼闰惜找他请教问题,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我见你们交谈甚欢,不像是在聊课业呢?”
“那殿下以为如何?”
“你与他在那边品尝糕点,谈笑风生,我着实羡慕。”
“你喜欢吃糕点,遣人去买不就行了?怎的,王爷对世子殿下如此约束,连糕点也不许吃了?”
“我想吃你买的。”
“我买的是龙肝凤髓,还是蟠桃仙丹?”
“我就是喜欢你买的。”沈觊心感委屈,埋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