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向前开着,很快就到了村口。
靠近村口的路边上有我熟悉的两家店铺。
一个是卖零食小吃百货的,店主姓王。
另一个则是开私人药店的,店主姓徐。
记忆当中小时候的我和徐家的儿子徐成关系比较好,他时不时会来我外婆家找我玩,就连放暑寒假也会喊着我上山采菌子,捡柴火啥的。
只是自从我外公过世后他父母就不让他接触我了,因此从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也都没在联系过。
如今时过境迁,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感慨万千啊!
奇怪的是今天他们家并未开店,上面的王家也是一样。
司机将车停靠在徐家药店门口,然后开窗喊了几下,见没人答应就启动车子转弯拐到另外一条道了。
我这时候才抬头看另外一条路。
路口用红色铁架子立了一个很高的框,上边有六个大字。
“树蛇村欢迎您”
其实以前树蛇村是一个火车站,后来火车改道被拆了之后就成了公路,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才开始打路基呢,现在透过车窗路的两边都安上了太阳能路灯,路面也都是水泥地了。
“整挺好的,路灯都安装上了!”
我嘀咕了一声,心中宽慰不少,家乡发展了,我自然很开心。
“唉!这村好是好!就是这人啊!有点少!”
“还有你看那个立着的牌子,也不知道那个写的是啥意思”
车子转弯拐进岔道的时候司机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顺着司机看到方向看去,另外一个有些破旧的牌子上用黑色墨迹写着“凡姓名苏锦,一侓禁止入村!”
我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啊?”
疑惑!很大的疑惑,难道我外公跟村里人交待过不许我回村的事了?
“我跟你们说啊!我刚来哪天就这上边的两家硬要我出示身份证,不给看就不放行!你说奇怪不奇怪”
司机摇着头继续说着。
我看向糟老头师傅,想看看他对此有啥看法。
只不过我看到的的只有两个字“淡然”
淡然的离谱!
听这司机说的,估计他是外来人,不知道这“苏锦”是谁,可我这死老头师傅他可是清楚的很,更何况这整个树蛇村,能有这个名还遭嫌弃的,除了我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来。
也没等我问遭老头师傅,这哀乐就突然响了!
“欸?司机,这办白事的是哪家啊?”
我看着开车的司机问着,司机撇一眼后视镜,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师傅开口了。
“苏家!”
很简洁明了的回答。
“白天师,这位是?”
“是我徒弟!”
师傅和司机聊了几句话就又没说话了。
反倒是我,整个人都凌乱起来。
苏家!这个村里的苏家可不多。
山脚组有一家,是原居村民。这原来到火车站还有一家,就是我那搬迁过来住的爷爷奶奶家。
只不过听这哀乐的动静,可不像山脚组的,毕竟隔的远,声音应该很小声才对的。
那这哀乐响起的地方定然是搬迁过来的奶奶家,可这次的哀乐声是为了悼念谁呢?
在我的记忆里自从我爷爷去世后,我奶奶转头就回水城住到水城的别墅里去了。
“欸?司机,这苏家的办的事是给谁办的?”
“额……怎么说呢!害!到了你们就了解了!”
我问了一嘴,司机思索片刻露出愁色,显然有些复杂。
“我奶奶家吗?”
那也就是说这个村里十之八九的人都会来,先不说白事帮忙人是不请自来的,就那些知道我奶奶他们在水城开了一家大公司,前来巴结的人那多少都不用数了。
很快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老火车站。
由于之前的火车改道红布勾,因此咱们树蛇的火车站就被推平了,当然还在这里建了不少居民楼,其中最大的哪一栋就是我爷爷奶奶他们搬迁过来建造的房子。
唉!说起这个,当年外公亲自到村长家说的搬迁住所这事的,村长看在我外公“仙师”的面子上,那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而且还乐呵的不行。
“到了!”
开车的司机说着就打开车门下车,随后先小跑到我师傅的车门边上很恭敬的打开车门。
师傅下车后走到后备箱拿东西去了,而我看着车外站满的人,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臭小子,下个车都磨磨唧唧的,难不成还要请?”
“给!你的包拿好了!”
师傅走到我边上教训几句后将背包一把塞到我怀里,随后自顾自的走上前去了。
站在门口的人虽不少,可是个个都井然有序,即使有说悄悄话也不会太大声。
“哎!白仙师!您可算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
“奶奶?”
我心头一惊,现在我有些迷茫了,哀乐确实是从门口的喇叭传出来的由远及近。
既然奶奶还活着,那种哀乐究竟会是谁的呢?
那不成是三伯?
可我刚有这个念头,奶奶后面就跟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正是我三伯,在三伯的后面的是我二伯。
即使我没在爷爷奶奶家常住过,但是我却很清楚,奶奶只有三个儿子,大伯二伯,以及我父亲,我父亲是去世了的,爷爷去也世了,可如今这门口的哀乐到底是谁的?
奶奶紧紧握住师傅的手臂,显得及其兴奋,我跟在后面不远处看见她两只发紫的眼眶,想来最近肯定是没睡好。
“来……进屋说!进屋说!”
奶奶简单寒暄着,拉着我师傅就要进屋。
“小兄弟!屋里坐!”
“苏锦?”
三伯招呼着我,可当我抬头的瞬间,在看清我的脸后三伯惊呼一声,向后退步的同时一个踉跄,“啪”的一屁股给瘫坐在地上。
已经走到门槛的师傅和奶奶听见动静回头看了过来。
周围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凡是靠近我一点的,当即忙不迭的向后靠去,甚至有的一溜烟逃也似的跑开了。
“我就说这小伙子和苏锦有点像,你还不信!”
“这灾星怎么回村来了!”
“也不知道徐老虎家怎么把的关,居然给放进村子来了!”
“这灾星不是在宁县上学的吗?”
……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这个结果和我预想的也是分毫不差!
果然,他们还是认定了我是灾星这个荒谬的说法。
“你之前不是被谴出村子里吗?怎么还给回来了?”
“怎么?难道你外公没跟你说过不许回这个村子的事吗?”
这时候老村长走上前砸吧着嘴里的叶子烟,吐着烟雾,抬头质问着我。
“我……”
我说不出话来,即使我很想解释可我找不到任何回来的理由。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难道是你奶奶叫你回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