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岳忠鸿面色一白,他只感觉后背凉了几分。
四公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想道。
“你杀这些人,只是为了要钱么?”岳忠鸿问。
“并不全是,”苏长野说道,“无论他们给不给,卷刹帮我都会去杀,因为他们该死!其他三街上的帮派至少还给百姓活路,但他们不给,一点都不给。所以无论他们给不给钱,我都会杀!”
苏长野的语气依旧冷淡,仿佛两百多条人命在他眼里,只是过眼云烟一般。
“你既然要帮百姓,为何不全铲除了?还留下那么多?”岳忠鸿又问。
听到这话,苏长野停下了,他转过身,面具之下冷淡的眼眸看着岳忠鸿。
“我能帮一时,能帮一世吗?能帮这一城,能帮全天下吗?”苏长野问道,“这种事情能否根治,并不在我,而是皇城里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天子脚下都已经这样糟糕,那帝都之外又是怎样地狱般的景象呢?”
苏长野顿了顿,又说:“我帮他们杀掉最恶劣的,也只是能让他们活下去,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我不求这些人感激我,因为我也绝非好人。”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岳忠鸿愣住了,随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是没有一个孩子看的懂。
“若是相公子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这样的杀手,不知道会怎么想。”岳忠鸿说道。
“我还不是他师父!”苏长野说,“如果他真的能够成为我徒弟,迟早也是要杀人的。”
“剑为什么只能用来杀人?也能用来救人。”岳忠鸿说道。
“救人就是在杀人。”苏长野说。
“这是两回事!”
“不,这是一回事……”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可是这说话间的语气,却是像在吵架……
……
……
不知过了多久,苏长野停下来,在一间宅院的大门前停下了,在这大门上的匾额上,写着木府二字。
“木府……”岳忠鸿喃喃说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问你,整片临安城中,哪里的消息最全面?”苏长野问。
“当然是九隐门!”岳忠鸿说,语气间还带了略微的骄傲。
的确,九隐门作为临安专门查案的地方,他们有这专门探查消息的部门。不要说,全临安,就是全天下,都有九隐门的眼线。
“不!是这里!”苏长野摇头说道,然后抬起脚,向着宅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