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九儿对苏长野的深揖引来了不少关注，众人这才知道，为什么相九儿会和苏长野走在一起。

众人又开始议论，他们认为苏长野的剑虽然强，但也不足以收徒。同为渌学府的学生，苏长野只比相九儿年长五岁而已，凭什么能收他为徒？

在众人议论的同时，高台上的胡生脸色难看。有人当着上千人的面，扇了他一巴掌，脸色能不难看吗？而且扇他巴掌的，竟然还是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胡生看着台下的苏长野，心里有些好奇，这个一直寡言的少年究竟有怎样的能耐，能让相九儿拜他为师。

原本胡生想乘着大招试的机会，给宰相献一波殷勤，谁知道遇上这样的事情。

练武场中，武试继续。

相九儿赢下第一场对决之后，参加了第二轮武试的抽签。不过这抽签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先生。”

相九儿苦着脸回来，坐到苏长野身旁。

“抽到了谁？”苏长野问道。

“苏阔。”相九儿说道。

闻言，苏长野一愣，然后朝着苏子录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坐在苏子录身旁的少年，也在看着他们。

“无事，”苏长野说道，“能赢一场已经很不错，第二场如果败了也不必伤心。”

不是如果败，而是必败。

苏阔是王爷的儿子，也是苏子录自小的玩伴。他和苏子录一样，也是自小习武。虽然他在习武的同时，还在读书写字。但这么多年下来，武技在学府之中也算佼佼者。

至少在练武场中，苏阔要比相九儿强上许多。

“先生，有什么办法对他么？”相九儿问道

“没有。”苏长野回答的利落。

若是差距不大，或许能有一些办法。但他们二人之间，差距实在太大。

这就是抽签对决的坏处，也是最不公平的地方。若是抽到一个比自己强上许多的对手，那没办法，只能一局被淘汰。

……

……

相九儿再次上场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

这次武试由于参加人数要比上次多，所以花费的时辰也要比上次的多。

苏长野倒是无所谓，他只顾着盘腿坐在角落里，闭目修行，偶尔再和一旁的相千秋搭两句话。只是这周围时不时传来的议论声，令他有些厌烦。

“先生，我要去了。”相九儿说道。

在那练武场中，苏阔已然等在那里。

苏长野点点头，他说道：“早去早回。”

只怕，这次是真的早去早回。

……

……

“噗通”

高台上传来肉体撞在石板上的声响，这是苏长野第七次看到相九儿跌倒在地。

果然不出他所料，相九儿完全不是苏阔的对手。

但是这孩子倔的很，每次倒地都不肯认输。浑身淤青了，还要站起来再打。

“再来！”

台上的相九儿喊了一声，苏长野看见他的眼里噙着泪。

对于相九儿的这份倔强，苏长野没有阻拦。在他看来，习剑的人，总是要面对这样的场景。而他有相九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北四街的武场中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