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兄。”见到自己的亲哥哥，苏子录又一次强撑着坐起身，语气里带着哭腔。

“帮我杀了那个苏长野，杀了那个孽种……”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苏子录被苏江行一巴掌重重打倒在床上，脸上留下一大块通红的掌印。

“你几时才能懂事？”苏江行厉声说道，“你嘴里的那个孽种，四年前就在地下武场拼命了，你呢？”

“皇……皇兄……”苏子录捂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苏江行，眼神露出怯意。

说实话，苏子录在这世上最怕的人就是面前的哥哥，甚至是怕过了自己的父亲苏景云。

自小开始，苏江行便带着苏子录读书学武。对苏子录而已，他们既是兄弟，又是师徒。

而苏江行是个极为严厉的师父，在苏子录的面前从不讲兄弟情谊，犯错就要受罚，而且都是重罚。

“是这几年娘太宠你了么？”苏江行又一次厉声说道，“能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你再恨苏长野，为何要伤相九儿？只为了图一时的快活么？”

“我……”苏子录哑然。

“你刚刚回来，”寻贵妃在一旁劝解道，“你皇弟又成这样，就先不要怪罪他了。”

“娘……你这几年这样惯着他，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苏江行对寻贵妃说道，他的语气终于缓和的好多。

“那疯子，不该杀吗？”苏子录问道。

“该杀吗？”苏江行反问，“四年前你将他带到那个地下武场时，我就责骂过你，明唐已经快变天了，你却还在窝里斗？”

苏江行又说道：“这两年为父皇办差在外，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没了双腿，你往后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苏子录忽然不说话了，眼神痴痴的望着自己已经废掉的双腿。

是啊，没了双腿，自己往后不就是废人了么？

过了半晌，他怯怯的喃喃说道：“你要是一直在临安，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听到这话，苏江行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他平日虽然对苏子录严格，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自己亲弟弟被人斩去了脚筋，自己怎么会不恨，怎么会不难受？

“哎，”他长叹了一声，“是啊，我要是一直留在这里，就没什么事情。可父皇的事情我不得不去做，也只有我能去做。”

“父皇……他到底让你去做什么？”苏子录问道，“我两年前就问过你，你那时不肯说，现在做完了，也不肯说么？”

“不行！”苏江行摇头说道“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谁都不能说。这件事情办好了，明唐便能活，办的不好，明唐就要死。”

“这么严重？”

“是！”苏江行点头，“而且苏长野在参与了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也野种……”

“你现在知道和他的差距了么？”苏江行说道，“他不仅仅实力比你强上许多，在心智和其他地方也比你强！至少他知道忍，知道以大局为重。所以父皇才会让他办事，所以我才说你现在不能杀他，他这一环也很重要。”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等，”苏江行看着弟弟的双腿，眼神中怒意燃起，“等这一切都结束，就杀了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