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没有去往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埃里德的声音。

“据说神国是神明创造幸福之地，哪里没有战争，没有仇恨。”

“等等。”瑞丝亚发表了自己的质疑。“这也太理想化了吧，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

“我不知道，反正教材书上是这么说的。”埃里德耸了耸肩。“毕竟我又没去过这种地方。”

“教科书？”瑞丝亚发表了自己的质疑。“什么教科书？”

“是战争爆发前各个地区教科书几乎完全相同，包括底层的人的教科书也几乎相同。”埃里德一边从边上的书架上拿下一本破旧的书一边说。“为了教你们，我专门找到了战争前的一些教科书。那上面的东西比现在更多，知识更广。”

“为什么它又被淘汰了？”瑞丝亚问。

“大概是因为这一版教科书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吧。”埃里德平静的说。

瑞丝亚沉默了，祂看着那本破旧的书，思考着。而埃里德没有打扰祂，只是看着祂而已。

“我知道了。”瑞丝亚吐出一口气。“但我又一个问题。”

“请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祂那双淡红色的眼睛看向他。

“如果不是我，你会对别的孩子说这些话吗？”

埃里德平静的看了回去。

“我不会。”

“因为这可能会撕碎在教会区中长大的幼苗的迷梦。”

瑞丝亚低下头，看着那本破旧的书。

神明编织的伟大神国因人类的利益被书上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眼中无限美好，无限遥远的乌托邦。

“你知道吗，我在外面三个月，甚至没能听到一句关于赐福的话。”

“我偶尔会听到神国，但与其相关的词语只有不可及。”

埃里德眼中闪过几丝犹豫，但最后还是开了口。

“有很多知识，几乎已经失传。”

“但如果你相信我，你或许会从我这里找到零星的几片所谓真相的碎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瑞丝亚眼中游过质疑。

“你知道吗，只有很少的人能承受这些真相的重量。”埃里德翻过一页书，教科书上的图片从天使和梦幻般的国度变成了一个竖着的眼睛。

“有些知识是致命的，有时只是知晓它就会被一些怪异的东西影响。”

“…然后就会产生幻觉和幻听？”

“对…”埃里德苦笑一声。“天赋不足者于其中堙灭，化为尘埃，而我天赋异禀，追索真相是我的责任。”

“那我呢？”瑞丝亚的手抚过那只竖瞳。“我也同样天赋异禀吗？”

“当然，你的天赋甚至可能比我还强。”埃里德说。

“不过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如果你拒绝，我们今天的谈话将不复存在。”

“我接受。”瑞丝亚毫不犹豫的接受。

“有点太快了吧……”连埃里德都愣了一下。“你可以再想想的。”

“我…”祂思考了一下。“那我就再想想了。”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敷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