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瑞丝亚问，目光有些疑惑，但夜空中谁也看不见谁，也就没人看见这缕目光了。

“你是不是有点疑惑？”本来在环顾四周的曼蒂转过头，正好对上祂的眼睛。

…对了，这有一个能看见的。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教，但这些邪教的祭祀手段都大同小异。”曼蒂说，“都是用人体或者动物来进行祭祀。动物的还好，但人类的多少沾点变态了。”

“那圣国那边的邪教徒也是这么办的吗？”瑞丝亚问，“我听说那边的人类不是很多。”

“你还知道圣国？”曼蒂有点惊讶。

“…那不是本来就记载在书上的东西吗？”瑞丝亚无奈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曼蒂的声音响起，“不过我听说你只有四个月的记忆，其中三个月都在战火里奔跑逃生。你是怎么学会认字的？”

“我不知道，应该是一醒就会了。”

“原来是这样。”曼蒂说，“既然你了解过圣国，那就好办了。”

“你也知道，圣国从前有个圣子吧。”

瑞丝亚点了点头，天很黑，但祂知道曼蒂能看见。

“圣子对自己的子民管理的很严格。因为祂是圣国人民所信仰神明的化身，在身份拥有仅次于神明的地位。”

“但圣国从前不是神权至上，以教皇为首吗？”瑞丝亚问。

“你说，是神亲自掰一半分身下来代表的神权更大，还是神明所谓的半个代言人更大呢？”

瑞丝亚仔细想了想便明白了：“自然是神本人。”

“但圣子不太满足于权利被分给当时的教皇，于是就在年仅十三岁时就宣布成为新的教皇。”

“当时看到这里时，我甚至都不太明白为什么祂会选择在如此年幼的时候成为教皇。”瑞丝亚说，“但不得不说，祂确实有能力。”

“你也才十二岁而已，怎么就说别人年幼呢？”曼蒂看了看瑞丝亚，发现祂正看着脚边的一支枯死的小花。

“后来圣子利用手中的七原罪来管理国家。”瑞丝亚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祂杜绝邪教出现的办法。”

“没错。”曼蒂说，“通过自己的身份和宗教的信仰，以及对于‘原罪’的理解，祂处死了不少人。”

“也就导致了整个圣国的统一与对于邪教的预防。”瑞丝亚看着地面上那多小花说，眼神有些呆滞的说。

也就是说，只要圣子用自己手上的原罪给人们定罪，一部分胆小的会首先屈服。然后的就是宗教洗脑。瑞丝亚回想起在书上看见的照片。年纪尚小的圣子高高的坐在王位上，手上拿着一个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低着头的人。

或许在圣子面前，人们是否真的信仰宗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掌握人们思想的工具是否有效，是否能让人们听从指令。

或许圣子根本没有信过神。

瑞丝亚思索着，而身边的曼蒂看祂想着想着就入了神，担心祂会过于疲惫而想叫祂，却被埃里德制止。

“…怎么？”曼蒂看向疲惫的埃里德，疑惑的说。

“不要打断祂的思路。”埃里德眼睛虽然没有施加法术，却也闪闪发光。那似乎是倒映出的星光。

这样就对了。瑞丝亚想，这就是为什么圣子在弑神时内心会毫无波澜。

因为祂只是在使用工具罢了，旧的工具不好用了，就该换新的了。于是在神死了以后，祂宣布废除害人无数的七原罪，而是设立一条条看似宽容的法规，以新的条框来框住子民。

“埃里德，圣国的信仰与我们不同，对吧？”瑞丝亚问，但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的。”埃里德回答，“准确来说，最开始的边界七国也同时信仰的是一个神。”

“圣主是吗？”瑞丝亚说，“是那个没名没姓的圣主？”

“嗯。”埃里德静静的看着祂，可惜黑夜蒙住了他的双眼，使他看得并不真切。

“我…还有一个问题。”瑞丝亚说，“就以这个处处破败的几个国家，他们能造出那么多武器吗？”

没等埃里德说话，瑞丝亚自己回答到：“不会，因为国内储存的武器在最开始几年甚至几个月里就消耗完了。有准备的还好说，不会太过慌张，但没有准备的国家甚至连军工厂都没建好。”

“所以他们只能依靠进口，从外国运来武器。最好的就是圣国。这个国家实际上是中立国家，两边卖军火只赚不亏。”

曼蒂看了埃里德一眼，带了点惊讶。

毕竟她也没想到埃里德的这个学生年纪轻轻就能看到这么多东西。

瑞丝亚不在嘟囔，只是有些茫然的抬起来了头。

“走吗？”埃里德问，表情并无变化。

瑞丝亚叹了口气：“你休息好了就走。”

祂算是知道这仗为什么会打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