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我借用了陈明师兄的身份?”
林兴有些疑惑,他自认自己的表现没有问题,轻声询问。
吕范上前帮徐度松开手,将他重新放回到位置上,方才认真道:
“我和师兄起初是因为度牒怀疑你的跟脚,可那一日你用了真阳剑经里的剑术以后我就相信了你的身份。后面的谈吐举止,战阵接替都不是小派的作风,我与师兄讲了以后就未曾怀疑了。”
“那次你不愿记功立碑留下姓名,我们起初只当你是谦逊。回转山门与徐师兄母亲细细说了事情经过,她便请托掌门写了一封表彰信,由我做信使送去阳新派,顺路邀请阳新派高修参加观礼,那时候才发现这件乌龙。”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林兴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方才张口。
他决定如实去讲,只不过隐去了重生的经历,只讲一些含糊的过往历史。
“还请二位师兄为我保证,务必不要泄露了此间秘密,此事乃是关系到我身家性命,大道前程,欺瞒两位实在是万不得已。”
吕范是老实人,他没什么心思径直发了大誓,直言他若泄露必定大道断绝,此生不得筑就道基。
徐度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称是。
林兴长叹一口气,方才娓娓道来。
“故事要从五年前说起,岳阳楼与十六族的那场大战,我本家姓林,我家先祖林兴乃是筑基高修,曾是阳新派子弟亲族,我这身真阳经的学时乃是家传的本事..........”
林兴讲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方才将自己前世与李婉君的恩怨情仇吐露清楚。声称自己是前世林兴的后辈子嗣,他自幼早慧,很早就开始了修行。这次前往北邙山脉,一是为了开枝散叶,好带着侄子林虎让林家在修行界安顿下来,二则就是要积蓄力量夺回先祖遗物,为先祖报仇雪恨。
故事讲的很是动听诱人,就是听众没什么表示,场面一时僵在了那里。
过了许久还是徐度开口自嘲。
“林师兄的故事漏洞百出,剑术道法尚且可以用天资解释,但是指挥战阵的老练手法光是天资做不到的。我又不是没排练过阵法演练,想来这真火阵的控制也得靠时间去积累,师兄你一个散修哪有人与你配合结阵?你倒不如说你就是先祖林兴,我还更愿意信一些。”
林兴心头猛的一惊,但面上还是照常颜色,只是打趣说笑,将当初从青羊子那缴获的乐谱递给徐杜二人,增添了一番自己的说辞信度。
徐度随手翻阅了一下,就将乐谱给了吕范,自己则是举起茶杯细细小品了一口,长叹一口气。
“也怪我多嘴无端逼问,无论林师兄你是谁,到底是救了我的性命还帮着我立了好大功勋。我家家训有恩必报,有债必偿,修行坦荡,因果渺茫。还请师兄在这堪舆图上选个道场的具体位置,到时候留信与我,我自会去帮林师兄运作的。”
徐度说完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从怀中摸出一块留影石与一枚玉简,轻轻放在了桌案上。
“这些是师兄你要的关于《草木通幽正法》的修行体悟,还请林师兄切记切记——法不可轻传。”
“这份留影石是我母亲特意刻录的通山派太山长老的法会讲演。虽说留影石只能刻录其表不能记录传法内核,但你初次观看也是效用极佳。”
“这枚玉简则是我母亲给我写的修行体会,上面有我的注释详解,你也一并看看,忽要传播开来,不然到时候传法堂会找人治你的罪。”
林兴欣然接过道谢,又与这两人讨论了一下修行感悟,这一下算是讲到吕范心里了,吕范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论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