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不愿讲祁蒙山的故事,可我又时常会想,止不住的想,我的师父,我的六位师兄弟,一切的或喜或悲。我热爱的,厌恶的,痛恨的,不甘的,遗憾着的,也只成所谓既定,枉然。
我的师父名为虚玄子,他不是个仙人。
当然他很有名,哪里有名,他的名字很有名。以至于我在天上的时候都有听过这个名字。我们笑话他名字老土,无聊,也笑话他几欲成仙却又放弃。当然他最有名的是,他其实并不是修仙的。
这一点我们只在小范围的传过,下届有个异类,修仙,修佛,还修...魔。
当然修魔并没什么不好,我并不歧视,我也有修魔朋友。但我们还是会下意识认为修魔的是有一点低下的。这无法避免,以至于我们跟修魔朋友谈天说地,但是也就只是谈天说地了。
当然魔修也不是散修,他们也有聚落,有传承,亦有魔......族。
修魔的也有自己的一套传承,修魔的生的孩子也修魔这个叫魔族。所以修魔一般的我们能见到的都是修的不错的。当然我是不认为我师父属于这一类了。
因为在我看来他魔修的不好,不能说只有半瓶子水,只能说比较兴趣化一点。
恩,其实这也无所谓,毕竟我也没怎么见识过他的魔道手段,我也不感兴趣。
我与师父初次见面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天。
他见到我是比较诧异的,他问我
你怎么上来的?
我说是一只猴子,一只手持金色大棒,驾着云的猴子带我上来的。不过我马上就意识到口误了,毕竟我其实并没有见过他驾云。
当然他不知道。
师父并没露出太多的怪异,只是缓缓开口
“唔,那你有福了。一点苦都没受。”
“恩,我确实挺有福的。爬半天山就遇见个糟老头子。”
“呵,爬半天山,你可知多少人,穷尽所有,也爬不到你的起点,便魂飞魄散。”
“哦,那他们确实挺惨,费这么大劲爬山来,就为了看见个糟老头子。”
“吾乃虚玄子,祁蒙山派掌座人。”
“你们祁蒙山派几个人?”
“算上你是七个。”
“啊,我什么时候是你们祁蒙山派的了?”
“哦?那你上来为什么?”
“我说了,是个猴子送我上来的?”
“他为什么送你上来?”
“他说让我来修仙。”
“那你不来对地方了。”
“我没说要修啊,他说的。”
“哦?那你下去吧。”
我们两人都默了一会。
我茫然的看着下面,那里仿佛有巨大的危险。
我只好谄媚的看着他
“好老道,我走下去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事,他们怎么上来的,你下去就怎么个事。”
“他们怎么上来的。”
“万法皆失,心魂暂离,神智全散,红尘灼心,百鬼侵体,一步一磨难,难难生妄念。非有迦叶之心,菩提之智方有一线之道。”
此言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
我一句不信。
留在这修仙并非我这一世想要的,我还有红尘旧事未完成。
于是我转身山外走去。
可是事情有时就是这样。
当我迈开台阶的一刹那。
一切都变了。
江波上,一名男子站在那里,我的身体正慢慢沉入名为海的深渊。
他看着我,却也看不到我。我看着他,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一阵悲哀涌上心头。
我有些闷,不知道是在海里的缘故,还是因为生命正在消亡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