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过灰雾，穿过暴雨，径直来到了教学楼。

他脱掉了兜帽，露出了蓬松的卷发，男人抖了抖着身上雨水，又剁了剁脚，男人看起来毫不紧张，也无视了满地的疮痍。

他看了眼顾言和坐在栏杆上的俞瑾，笑问道：“没受伤吧。”

顾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话题说道：“还行，人还活着。”

俞瑾翻了个白眼，她无聊地摆了摆腿，皱起了她好看的眉毛，因为雨越下越大了，雨水会从屋外溅射到学校，她只能从栏杆上跳下来，她来到男人面前，借着灯光这才看清楚来人，那位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这个男人很奇怪，从俞瑾第一眼见到他就感觉到奇怪，因为他身上兼具着年轻人和年长者的双重特点。

俞瑾闭眼，又猛然睁开双眼，刺目的红色笼罩双瞳，仿佛两轮红月，她不到来人的肩膀，但是气势上却绝不弱人前者，道：“就这么确定我们是人类？”

男人总是保持着微笑，他看起来很爱笑，他笑起来也确实很好看，他说：“直觉。”他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我做这行已经很久了，所以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我能够一眼看清楚来人有没有恶意，很快分辨病人和尸鬼的区别，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绝不是尸鬼，但又不只是人类，我想我们是同类，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虫。”

“你说话能不能别总是文绉绉的，我不想听你卖弄那三流的文采。”俞瑾见到自己的吓唬并没有起作用，转头吐槽他的言语。嗯，这她有点恶心。

男人总是会对女孩们的尖酸刻薄举手投降，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孩，余炎平摊了摊手，道：“原谅我这个爱看小说的中年男人吧。”余炎平身后还有更多人出现，他们同样穿着黑色风衣，手持各种各样的原力武器。

“喂！不是说好相信我们吗？”俞瑾不满地表示抗议，后来者气势汹汹，不像是要善解的样子。

余炎平解释道：“虽然我很相信你们，但是规矩是这样的，你们是这场事故仅存的幸存者，在事故了结之前，你们同样也有嫌疑，请接受我们执行部十二大队的保护吧，只要你们没参与犯罪，我保证你们没事。还有我叫余炎平，我想这个名字对于你们以后的人生应该会经常接触的。”

顾言眯起眼睛，他的四周早已被医生们包围了，他的正前方有一男一女，男人有着标准的国字脸，身材矮状，另一位身材妖娆高挑，即使穿着宽松的执行服也难掩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在他的相反方向，也就是俞瑾那一侧，除了余炎平，还有两人，一人又高又瘦，皮肤漆黑，长相酷似邢敏凯，只是五官更加深刻，另一位身高与身旁之人相差无几，只是样貌平平无奇，属于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让人忘记的模样。

仅仅只有五人，却给顾言一种千军万马的压迫感，这就是医生吗？顾言无暇多想，他靠在墙壁上，接连的战斗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危机解除，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他现在只想睡上一觉，什么事情也不想做，顾言闭上了双眼，轻声自语道：“饶了我吧。”

“放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我们只是走走形式。”余炎平安慰道。

顾言伸出双手，说道：“要不要铐手铐？”

“我们没有这个规矩，这是警察做的事情。”

“你们两种职业有什么不同吗？”俞瑾插嘴问道。

“我们可以直接击毙嫌犯，我们医生的职位也更大。”余炎平引导两人走上了执行部的专车，他在车内耐心地给两人解释。

“额，还好我们没有反抗。”俞瑾吐槽。

“不会的，你们很弱，我们有把握在不杀死你们的情况下制服你们，费不了什么功夫。”前座开车的，身材矮状的向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