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意识回到身体的时候,眼前的泥水都已经干掉了。
不过雾气还有许多,我想时间大概还是在清晨吧。
我微曲着膝盖,用双手拍了拍四周的环境。很快,我的两只手就变得又湿又脏起来,看来我确实是摔在泥坑里了啊。
身子,直不起来,好痛啊…应该是跌倒的时候磕到了旧伤。
我咬了咬牙,然后忍着剧痛微微起了身。
这时我才看见宵冉也侧身躺在一边,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风筝也被压在她的身下,沾上了不少泥,也不知道有没有损坏。
“宵冉!宵冉!”
我大声地喊叫着。
“嗯…”
少女的嘴边稍微有了点声响。
“喂!宵冉!”
“!”
少女起身,脸上是一阵错愕。
她意识朦胧着回过头,有些慌乱地看向那个微微支起身子的我,这才顿然反应了现状。
“你…你没事吧?!”
少女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没有顾及那些身上沾染的泥水,便将我的胳膊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没事的没事的,好像只是背上的伤又回来找我了……”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啊,明天就不要出来了。”
少女挽着我走到平地,顺着初升的阳光往前走。
“不用出来,是因为…你找到答案了吗?”
我笑着看向身旁的她。
“大概是吧。”
她以最温暖的微笑回答了我。
于是我们就这样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家。
除了一路上众人异样的眼光外,我们自然也少不了来自我母亲的一顿数落。
虽然母亲的句句话里都是在表明宵冉不应该陪我这么疯狂。
但是宵冉却和母亲光明正大地说,这一切都是我来陪她的。
真令人意外啊。
中午宵冉没有照常在我家里吃饭,而是上午在我家里办完一件事后就匆匆离开了。
本来我想多和她聊聊“当时”的感受的。
不过嘛…这都是后话了。
我拿起宵冉刚刚涂鸦完的风筝,左边仍是我画的波浪与鱼群。
而右边,多了一点风平浪静,多了一座小岛,同样也多了两个欣赏朝阳的人。
即便世面上的大多风筝都追求着“对称美学”,但这对于我们的风筝来说只不过是次要到不能再次要的条件了。
我下了床,在卧室里走上几步。
疼痛感没有那么明显了,可能是得益于母亲那个来源不明的神奇药膏吧。
既然这样,我觉得我应该负起责任,去一个地方寻求“真相”了。
那就是我从很早就计划要去光顾的村长家。
在我们这里,“村长”的名号并非通过“选举”或“世袭”获得的,而是由上任村长直接指认来选举。
被指认的对象,往往也是在村里的官员中选。而这么做的理由,听说每一任村长都没有过多解释。
只不过这种政策下来,村里也从没发生过什么大乱,因此在明面上也无人有什么怨言。
但他们到底对这个村子知道多少,我并不清楚,既然我们能遇到奇怪的现象,就说明这个村庄里确实有秘密被隐瞒着。
这时候如果村长不知道,还能去指望谁呢?
于是下午三点,我便向村长的住宅处奔去。
如果他本人没有外出忙业务的话,我能见上面并与其对话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因为他是个和蔼的人,大家都这么认为。
从家出发,绕过几个小路,见到那座海滩旁最别致的房屋,就是村长的了。
花了十五分钟时间,我来到了房子门口,整理整理衣装,按响了门旁的门铃。
让我没想到的是,门铃只响了一声,大门便打开了。
透过门扉,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老当益壮的老男人,我们的村长。
他穿着一个花衬衫,腿上穿着最朴素的短裤,仿佛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