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长老！”

“坐吧。”长老说话时撇了身边的一人，后者立即领会，拿出一打羊皮纸拍在桌上。

“相信各位都知道，四长老乌兰尔赫死亡，火神之血失踪，随后沧柠城毁灭。这一连串精密的预谋，算是‘破晓’近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行动。

对此，涅静，你有什么问题吗？”

“沧柠城，还有谁活着吗？”

一人替首席回答了她的问题。“八日前，在沧柠通信被封锁下，送出紧急信的两人。还有……”对方忽然止住话，从纸堆中抽出一张推到涅静面前。

“这个人，据‘苦修士’的话：沧柠城的毁灭，多半是他引来的。刚才我们又收到消息，他昨晚出现在谭饮村。与他一起的，还有琉禾的弟弟，叫……”

“琉烽。”

“没错！我们……”

“可这不对！”涅静打断了对方。“首席阁下，您也应该知道我与他共事过，之前的‘囚荒界’事件，他有着重大的功劳！”

首席摆了摆手，示意她冷静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也没有质疑你卜卦能力的意思。但这一个月，从你带回那只猫开始，你就不在沧柠城了。而‘破晓’的潜入已经有半年了，你怎么确定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

北方，筑防工事外。

绿草占领着这块土地，但在冬天，草也都纷纷底下了头。

一名身着长袍，金发男子，迎着狂风，屹立在草原上，他额头鲜红的印记尤其显眼。

一只兔子正磨他的裤脚。他抱起兔子，缕顺它的长耳，把他护在怀中。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直到远方走来一个人影。

“孤竹啊！怎么样，弄到手了吗？”

“能不能选别的地方，知道筑防工事有多少兵力吗？”对方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闪烁金光的石头，扔给了他。在他接住的一瞬间，怀中的兔子在照到金光的那一刻便自行燃烧，没有任何挣扎地化成了灰。

“是真货。”

“怎么？不信任我？”

“祂非常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

“这我不想听。”孤竹打断了他，掀开自己的斗篷，“我和那个叫逸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咝——你就这么想知道？”

“否则我当初也不会答应跟你走。”

他嘴角上扬，眼神忽然间戏虐起来。

……

逸与琉烽行走至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就近找了一条河，生火扎营。

“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回‘守秘人’那，他们应该会照顾你。更何况你还有修仙者的体质。”逸说着，当琉烽的面拿出自己“守秘人”的纹章，在中间的橙色宝石间掏出铁锅。

“嗯……怎么说呢？”他解开了残虹剑上的布条，彩色的柔光照亮他的脸颊。“我会想念哥的。但我不会再去兵团了。我要去哥没去过的地方。”

夜幕降临，逸夹起火堆里的石子丢到锅中，水立即沸腾。二人那热水泡面饼吃了起来。

他们吃得正香，马不觉间将鼻子凑到他们中间，顺便舔琉烽的脸。

“马怎么办？没有草它会饿死的。”

“放了。‘守秘人’有办法通过它找到我们。”

……

在黑暗包裹的世界下，唯有这河水敢于发出声响。火堆则丝毫不惧，狂妄地噼啪乱叫，与水流声一同交响出和音。

在放走马后，琉烽很快睡着了。逸独自看着面前的火，这是他现在能见到的唯一的光芒。天上的星星太渺小，与火光相比微不足道。

思绪回到两个月前，逸也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亲身感受到失去家园。

那已经成了过去，而现在，沧柠城也成了过去。在这场名为现实的奔跑中，有人永远地留在了记忆里，

由明天的人传颂他们。

自此，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