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这天开始,罗老师的课,和龚老师的课,就成了黑帮世界的一个梗。
松子转头问龚雪:“龚老师,这小子以前干什么的啊?”
“别问我,我不认识这种变态。”龚雪急忙撇清。
“哎?提裤子就不认账,谁说的:给我狠狠整,整到让他们生出孩子都遗传出精神分裂来。”
罗炎学着龚雪刚才的声音回嘴。
“我没说,谁作证?”龚雪开始耍赖。
松子心里一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吧。
罗炎这一折腾,虽然把人们吓得够呛,但把龚雪心头的恶气的确也冲了个七七八八。
积压在脸上的阴郁基本也见不到了。
俩人正斗嘴间,罗炎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白狗的。”
俩人一愣。
“估计黄狗联系他了。”
说着他接通电话,“喂,是我梁哥么?”
松子心里暗自吐槽,这小兔崽子嘴可真甜。
对方白狗也有点无语。
“是我。”
“找我有什么事么梁哥?”罗炎拿出一张纸和笔。
“我弟弟联系我了。”
“梁哥,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
“行了,他现在在北区东台路三喜酒店六楼二十八号。”
罗炎迅速把地址记了下来,“好嘞。”
“能不能别杀他。”
罗炎声音冷了下来,“梁哥,出城的机会挺不容易的,你得珍惜啊。”
白狗心中一凛,妈的,都到这时候了,谁顾得了谁啊,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东煌城?”
罗炎笑着说:“这怎么也得等你伤养好了啊。”
“我怕郭程还会派杀手来杀我。”
“放心,以现在的警力,他们杀不了你,安心养伤,等伤养差不多了,我派人带你离开东煌城。”
罗炎把手上的纸递给龚雪。
龚雪接过纸,看了一眼罗炎,问了一句松子特别想知道的问题:“你有这本事,有病吧,要当律师?”
罗炎呵呵一笑,“不然呢?”
他想说一辈子干黑道有什么出息,但松子在场,他这话又不能说出口。
“你的目标不会是法官吧?”龚雪皱着眉问道。
“一个小目标。”罗炎嘿嘿一笑。
想进入东煌城的司法体系,就算是有背景,也需要三个月的诉讼所实习。
而罗炎在她这里,恐怕不会长,这里应该只是他人生规划里微不足道的起点。
龚雪了解他,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
一想到罗炎三个月后就会辞职,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怨气。
“哼。”她转过身,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罗炎没发觉她的心思,“我这就去找黄狗。”
“大法官去干这种小活儿,这我哪承受得起啊。”龚雪怨妇一样讥诮道。
说着把纸条递给松子,“去把这小子绑过来。”
“哎吆我去,翻脸这么快的么?”
……
西城华阳酒楼。
整个酒楼里人都不多,
酒楼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平时就是老婆在这里打理。
今天带了几个最近的弟兄,一群人在二楼雅间喝酒。
华子原本是做工程承包的,因为东煌城建设部部长更换,新的部长对前任的规划和项目进行了大幅度调整,取消所有承包商正在进行的工程。
华子因此损失惨重,且建设部据绝按照合同履行赔偿。
他多方奔走,与众多受损同行集体诉讼,败诉后被捕入狱。
而“迷途知返”的部分人设法与部长取得联系,纷纷拿出孝敬心意,这部分人都被放了出来。
华子从那一刻,懂得了一个道理,不懂得抱大腿的商人,就不是一个好商人。
现实给他上的生动一课。
从那天开始,他咬紧牙关,开始砸钱巴结建设部部长郭启。
但争相跪舔郭启的人多如牛毛,他根本就排不上号,最后,郭启的一个秘书收了他的好处,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给郭启干脏活儿。
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杀人时,一个礼拜躲在外面不敢回家,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
但最终,他也凭此进入了郭启的视线。
后来,通过郭启与郭程混熟,他也借郭家的名号在黑道立了足。
后来又因为郭程需要玩女人,他却不熟悉这个路子,就又将白黄二狗引入集团。
虽然二狗名义上是他的手下,但事实上他对俩人的生意比较芥蒂。
二狗虽然也听他的,但主要是在北城经营SQ行业。
所以他自己是有一班自己心腹的。
这些人从做工程时就跟着他,受过累,流过血,起起伏伏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