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头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楚歌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此刻也觉得胸口憋闷难忍。
“让人把尸首抬回去,让仵作验尸。取来户簿,验明正身!”
“是!”
听刘班头吩咐,大江和老陶忙分开行动,一个去通知义庄前来搬尸,一个回衙门去取户簿。
“你,给我从实招来!这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院中,刘班头再逼问那贼人。
贼人一听,脸都绿了,赶忙解释。
就如之前向楚歌说的那样,他是一刻前路过这户人家,见院门大开,便借故讨水潜入进来,却瞧得一家三口已死,又见桌上有首饰盒,便拿了就跑。
“官爷,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闭嘴!你杀没杀人,我们自会调查清楚!来啊,带回捕房。”
那光头捕快听言,就要带人。
“等等!班头,我有两个问题想问问他。”
楚歌走上前,刚刚他已经巡视了一圈。
这房子不大,一个小院,两间屋,里屋住人,外屋做饭,算是西城平民的标配。
门锁并无破坏痕迹,屋内亦无打斗痕迹,从这些迹象来看,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当然,这只是楚歌前世看推理小说学到的知识,到底对不对,还有待确定。
“你说你来时,院门房门还有窗户都是开着的?”
贼人忙点头道:“是开着的,而且都开得很大。”
“首饰盒摆放在什么位置?你指给我看!”
贼人忙上前,从窗口向内指了指那里屋唯一的圆桌。
“就在那上面摆着,首饰盒也是开着的,里面的首饰都能看见,还有一两银子。你打开那首饰盒看看就知道了。”
楚歌没有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这圆桌应该是饭桌才对,可靠墙的地方,明明又有一个简陋的梳妆台,门户又是大开。
莫非……
楚歌不禁皱起了眉头。
杀人者很可能是故意将首饰盒摆在容易看到的地方,门窗大开,就是为了让人能够轻易进入。西城百姓生活困苦,见了首饰钱财,怎能不动心?
如此一来,便可轻易将杀人凶手的罪名推到窃贼的身上。
肇县窃贼本就不少,抓也抓不完。
只要将此案,伪装成窃贼图财害命,最后很可能会成为悬案,不了了之。
“若不是我正好撞见了这个窃贼,只怕真的要被真正的凶手骗了过去。好一招移花接木,祸水东引。可惜,却骗不过我的眼睛!”
楚歌冷哼一声,接着向光头捕快言道:“这位兄台,劳烦取来白纸,拓印下这一家三口和这贼人的脚印。”
那光头捕快一愣,扭头看向刘班头。
刘班头见状,忙介绍道:“瞧,你们还不认识!这位是楚歌,楚兄弟!楚老弟,这是吴龙,吴兄弟!”
“吴大哥,小弟有礼了。”
吴龙倒是个爽快人,呵呵一笑道:“无妨,既然是兄弟,我这就便去取白纸来。”
说罢,转身离开。
楚歌不再多言,当即蹲在院内的地上,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刘班头见楚歌盯着地上瞧个不停,有些犯糊涂,于是问道:“楚老弟,你在看什么?”
楚歌听言,目不斜视,
“我在看真相,真相就在这方寸之地!”
“啊?”
刘班头有点儿懵,这院内的地上啥都没有,能有什么真相?
要看也看屋里的地上啊,那么多血,难保凶手不会留下足迹,不过他刚才看了,没有足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