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轮到我侍寝，老爷都是亥时二刻才让我们进去侍奉。这一点，你可以问其他夫人的。我见小芸在房外叫门，于是跟着一起喊老爷，但也没有回应。这时孙管家来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一脚踹开了房门。我们进去一看，没想到老爷他……他已经死了！呜呜……”

开口的是七夫人，也就是总捕头三月前才纳的小妾。

确实是个可人儿，二八年华，容貌上等，眼睛很大，应该是属于那种打一拳能哭很久的类型。

这会儿已经梨花带雨了，那个伤心劲儿，跟死了亲爹似的。

“七夫人说的没错，老爷确实有这个习惯。亥时二刻休息，十几年都没变过。我之所以会踹门，其实很简单。老爷是八品武者，五感非常人可比。我们这么敲门，他都没有回应。那定然是出事了。可惜，我们还是迟了一步。如果早些发现，或许老爷他就不会……就不会自杀了！”

这回说话的是孙管家，五十多岁的年纪，不过体格壮硕，想必是个练家子，听说已经跟随总捕头很多年了，算是心腹。

……

听过三位目击者的描述，一众捕快都有些头大。

“房中只有总捕头一人，他又是自断心脉而死。看来，应该是自杀！”

有捕快给出自己的判断，和神捕司的结论一样。

“但是总捕头为什么要自杀？总捕头仅县城房产就有三处，听说在郡府还有一处宅子，这宅院内的布置你们也看到了，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么有钱，还是八品高手，一县之总捕，他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也很合理。

“会不会是总捕头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各位仁兄，我觉得咱们还是要查得更细致一些才好。人际关系，往来信件，还有这宅院里的人，挨个都要调查！”

众人各抒己见，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捕快了。

楚歌没有开口，一来他能发现的情况，这些老捕快肯定也能发现；二来他的经验跟人实在没法比，一个菜鸟就别发言自讨没趣了。

不过有一点，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自断心脉啊，应该很疼吧？

看样子，还是得去看看尸体才行！

和刘班头说了一声，楚歌离开宅院，直奔敛尸房。

敛尸房内！

“疼！当然疼啊！自断心脉，就是用真气在一瞬间冲破心脏上的脉络，你说疼不疼？这就跟用钉子凿进手心一样，不是逼急了，谁会这么做？”

独孤仵作是个中年人，仵作世家，经验极其丰富，对武者的身体情况亦有了解。

楚歌点了点头，然后又把目光落在总捕头的尸体上。

他有“鹰眼”，即使是一些细小的伤口，也绝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总捕头的尸体上，除了胸口被真气震出的血洞之外，全身上下竟没有任何伤痕。

莫非……

真是他自断的心脉？

嗯？

楚歌忽然眼睛一亮，总捕头的双手呈虚握状，这是什么情况？

人在紧张，或者发力的时候，应该会握拳吧？

虚握双手，如何发力，如何狠心自断心脉？

“独孤仵作，你看他的手，是不是有点儿怪？”

独孤仵作听言，皱了皱眉，上前细看，“怪？哪里奇怪？诶？他死前，好像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果然！

总捕头死前并非虚握双手，而是双手里握着东西，但东西在哪儿？

楚歌仔细回想，案卷中并未记载死者的手里有东西。

难道东西被人拿走了？

会是谁呢？

侍女小芸？七夫人？还是孙管家？

“他死前握着的应该是个圆球状的物件，类似野核桃这样的东西。而且是双手各握一个！”

圆球状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