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河整个人从马背上腾空飞起,复又重重摔倒在地。
简简单单一记鞭腿,将黄山河震飞之后。
陈笠也接替了他的位置,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孤心似箭,暂且留你。”
言罢。
陈笠一抖手中缰绳,径直打马而去。
黄山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望着仍在颤抖的右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到底又给哪路妖鬼做了走狗?”
掏出一盒黑色的药膏,把一片赤红的右手抹了个遍。
黄山河这才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衙役喝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再找一匹马来!”
衙役方才跑出几步。
黄山河又在后面叫道,
“慢着!去劈挂堂把我大师兄一起请来!”
……
七月二十八。
这可是大好的日子。
宜嫁娶,也宜丧葬。
这不。
平时冷冷清清的朱家沟,今天一大早也忙活了起来,像是要举办什么天大的喜事。
朱老七倒背着一双猪手,在伙房和酒席间挨个巡视。
时不时还能听见它吆喝道,
“老十四,你打鼓轻些,你爹那层皮可不算厚实!”
“八爷,您孙儿的那条烟熏大腿呢,拿出来给大家饱饱口福?”
“四婶儿,您老人家那么多奶,挤不过来我帮帮您呗。”
顺着巴掌大的村子转了一圈。
朱老七又哼着小曲儿,走到了一头挂着大红花的猪妖面前,
“小九儿,你小子可是享福了!”
“等老祖母享用完了那个童女。”
“就该你这个新郎官儿,进洞房去帮老祖母消消食儿了。”
在满是猪毛的大胯上挠了挠,新郎官儿这才瓮声瓮气的应道,
“那姑娘都进去这么久了,老祖母还没吃完?”
“你小孩子懂个屁!”
朱老七往洞房的位置看了一眼,接着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吃童男童女,须得一点一点的生吞入腹,才能保留最完美的……”
朱老七话还没说完。
就听到村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已经跃过了村子的栅栏。
陈笠刚刚翻身下马。
朱老七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来者何人!咿?姓陈的你不是被老祖母杀了?”
陈笠在四周扫了一眼,没看到哑巴的身影,这才沉声问道,
“你们这儿是不是来了个姑娘?”
“那姑娘是你献给老祖母的?怪不得你还没死。”
朱老七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伸出了一只猪手:“那你准备的贺礼呢?”
陈笠可没心思陪它墨迹,直接就启动了《霸王别姬》。
既然找不到人,那就把这里的妖怪都杀了,便只能剩下人了。
“我这就给你贺礼。”
“什么贺礼?咿!姓陈的你还会变戏法儿??”
已经化作一身项羽装扮的陈笠,冷声笑道,
“这贺礼啊……就是送你们往登极乐!”
往登极乐?
这又是一种什么贺礼?
朱老七脖子上那颗猪脑袋,还没能绕过弯儿来。
就看到陈笠在它的眼眶里,飞快的转起了圈圈。
直到一只耳朵砸在了地上,又听到了“砰”的一声。
朱老七这才明白过来。
“噫!我死咧!”
一刀挥飞了朱老七的脑袋。
剩下那些不成气候的猪妖,也被陈笠砍瓜切菜般放倒。
来不及擦净刀上血。
陈笠又把目光放在了挂满红布的洞房上。
每往洞房走一步。
他的心跳就快上一分。
他倒不怕洞房里那位猪妖祖母凶猛。
而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