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木隔着一层衣裤,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冰冷的宝剑,对他断子绝孙的威胁,骇得浑身紧绷,脸色惨白,瞬间嚎叫破音了,
“啊!殿下!殿下!你别冲动啊!
你若是阉了我,我就不活了!
我贱命一条,死就死了,但是,您和萧淑妃娘娘金贵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我敢说,整个大虞朝,除了我,没有人能医好你们母子!”
苏木带着哭腔的大声威胁过后,又忽而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妥,缓和了激动的语气,颤抖着双唇,恳求意味颇浓道,
“殿下,我刚刚没有威胁你,我就是性子耿直,实话实说而已,你别激动哈,把手里的剑拿稳了,拿稳了哦,别晃哈……”
虞北宸一脸阴鸷狠厉,露出瘆人心魂的冷笑,
“整个太医院都诊不出来的病,让你轻轻松松就看出来了?
背后下毒之人,就是你的主子吧!
说!接近我们母子,有何目的?”
虞北宸再次抬剑逼近!
苏木感受到利刃马上就要刺进他的皮肉,吓得毛骨悚然,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极力保持镇定,吞了吞口水,尽量控制着身子和声音不发抖,
“殿下,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幕后指使,只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而已。
说句实话,您千万别生气哈,若是有幕后之人,那人早已经下毒成功了。
此刻只要置之不理,以你们母子的身体状况,也熬不了多久了。
何必多此一举,还派我来你们身边画蛇添足呢?”
苏木这一番话,虞北宸还真心听进去了,话粗理不粗:
自己一个完全失势的中毒皇子,母妃一个行将就木的弃妃,真的不值得谁再花心思对付了。
可是,眼前这个人,身上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头,又说不出来……
苏木额头冷汗涔涔,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后仰了一下身子,尝试离宝剑远一丢丢,龇牙咧嘴,道,
“殿下,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我有点怕。
我这个人,一害怕,就手抖,怕是没办法给你们治疗了……”
虞北宸剑眉一挑,面色冷森,慢条斯理道,
“你还敢威胁本宫?”
苏木努力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尬笑,温声道,
“殿下,我哪里有半分威胁啊?我真的只是性格耿直,实话实说而已……
我真的好怕啊!
要不,您先把剑收起来?有话好好说嘛,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先把宝剑收起来……”
虞北宸脸色一沉,
“什么我啊我的?你怎么跟主子回话呢!进宫的时候,没有学规矩吗?”
苏木低下头,小声嗫嚅,
“还没来得及学呢,刚要净身我,奴才,就逃跑了……”
虞北宸厉色扬声道,
“跪在这里,抄十遍宫规!好好学学一个奴才要怎么跟主子回话!”
“是……”
苏木虽然心中依旧不服气被叫做奴才,但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做低眉顺眼状。
笔墨纸砚扑在地上,苏木不会写毛笔字,十分生疏地握着毛笔,笨拙地描绘一个个笔画众多的繁体字,写出来的效果,就是文盲照猫画虎。
虞北宸看着他丑陋又硕大的字迹,震惊了,
“你不识字?”
苏木赶紧顺杆爬,连连点头,满眼真诚,
“嗯嗯!我是个白丁,一个字都不认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