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峰峻县城门口就有一群人在那等待出城了,士兵见这群人拉了几车的货物来,怎么刚来货都还没卖出去又要走?
一个负责检查的士兵走到马车旁拉开盖在货物上的麻布,见货物还是原封不动的,心下好奇忍不住对为首男子问道:
“老哥,你们这刚来没几天,拉了几大车货都还没卖出去,怎么就走了呢?”
“唉,昨日收到家书,家中突逢变故,事态紧急,连货物都来不及处理,无奈只能先赶回去处理家中事务”
说到此,男子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不停唉声叹气。
士兵见一群人个个愁闷之态,气氛低沉至极,想必此人话不假,必是家中发生大事,也不再追问,随便查了一下就放行。
男子见状,从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敲敲塞到士兵手中,嘴上不停道谢,士兵见男子会来事,也不拒绝,收下银子,叫人赶紧放行,别耽误人家出行。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离开。
待走远士兵听不见后,站在男子身后的一个少年问道:“廉叔,为什么要给他银两?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官阶都没有,你亮出你的身份后他还不客客气气的放行吗?”
老廉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说话的是谁了,头也没回道:“小一,你要记住,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那士兵也没逾矩处,别人没为难我们,我们也不要为难人。”
见老廉不再说,小一想继续问,小亦扯了扯他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追问了,见此小一乖乖的闭上嘴。
一群人离开峰峻县走到六大城之一的凌霄城边界就迎来了一场大暴雨,没有办法继续通行,只能在此驻扎,等雨停了再继续走。
这场雨连续下了十天也没见停下,本来驻扎在平地的帐篷已被挪到了半山坡。
“这场雨来的蹊跷,连续下了十天还不停,河水尽暴涨到如此地步,现在已经涨到平地了,如此下去,不知多少会地方受影响,多少百姓将流离失所啊?”
老杨看着湍急的水流忍不住感叹。
一旁的老廉静静的看着逐渐上升的水位沉默不语,暗侍里面有一半人人都懂得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几个字所带来的痛苦。
想当初他们的家乡博元大旱,庄稼颗粒物无收,饿殍遍地,就连自己那刚娶进门一年不到的荆妻也被活活饿死了,还有月余就能降生的孩子,,,,,,,唉!不知这次又将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老杨,一会儿叫兄弟们警醒点,夜间不要睡太死,在安排几个人轮流看守,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都警惕些。”
老杨点点头转身离开,只剩老廉一个人撑着伞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站了没一会儿,就在老廉转身要走时,只见湍急的河流冲上一抹白色物体,有点像人,难不成上游村庄已经被洪水淹没了?
老廉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是人,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总归遇见了就不能让其暴尸荒野。
运上轻功快速向山下飞去,也不担心这会是埋伏,如他这般好的水性,在这如猛兽般的湍流中都会被冲走,丢掉性命。
老廉来到白色身影旁边,见是一个女孩,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上看不清面容,衣衫褴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体被水浸泡到发白肿胀,伤口已经开始发脓溃烂。
老廉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女孩身上,伸手探向女孩,就在快探到女孩鼻息时,一只惨白的手快速向老廉打来,老廉起身躲开。
看向女孩的目光震惊不已,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还能在如此湍急的河流中幸存下来,昏迷中还能如此警惕,此人恐怕不简单。
见女孩醒过来只是警惕的看着他,除刚那一击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动作,想必身上还有其他暗伤,导致使不出任何功力。
“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来往的商贩,路至此,遇暴雨无法行走在此驻扎。而且如果我要动手的话,现在的你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