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神色变了几遍,笑着说:“傅姑娘可是认错人了,且不说长乐城中人人都识得我这张脸,单说我与流莺阁的少阁主朱义诚一连数日都在倚栏香也是有各位见证的,怎会是那恶人林禅机?”
人群中有一身穿青色云流纹的男子应声而出,出来时怀中还搂着一香肩半露的娇俏女子,“傅姑娘,你确实是认错了。岑兄与我早在数日前便来此等着澄烟姑娘出阁,断不可能是那林禅机假扮的。”
人群中传来议论声,无外乎是傅熙景认错人了之类的话。人们之所以能如此断定有一原因——许是因为有传言说此次五都英雄会魁首的奖励是太玄图的残片,而太玄图正是寻找帝王印的关键,多方势力在去上春城的路上多有摩擦,恶人榜上那几位也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挑起事端,而扒皮鬼林禅机更是嚣张,先是玉溪城涧明宗宗主之女符淳亦糟其毒手,后有百花城城主万暮卿被其割了一半皮不治身亡,而三日前武陵城惊春堂少堂主江青云遇袭被削去了半张面皮,也是出自林禅机之手。武陵城与长乐城相距千里之遥,日夜奔袭也要五日,又怎么可能今日在此冒充明月山庄的二公子岑风游呢?
“是吗?我可不觉得。”傅熙景俏皮一笑,与她笑容相反的是她的动作,只见她举剑便向着岑风游刺去,岑风游持扇抵挡,但那扇子终究只是普通纸扇又岂能抵挡得了玄铁制的长剑,长剑穿过纸扇直指岑风游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岑风游纸扇一收,长剑被扇骨夹住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剑脊擦过岑风游的脖颈却没能伤到他分毫。
“傅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可是与我明月山庄有过节?”岑风游似是有一些无奈,但傅熙景并不与他搭腔,抽剑又向岑风游刺去。楼下的朱义诚见此情形,立刻松开娇滴滴的美人持剑迎向傅熙景,只听两剑相碰发出“铮——”地一声,青色身影后退数步方才重新站定。朱义诚心下一惊,扭头去看那岑风游却已经消失不见。
因着明月山庄与流莺阁世代交好,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因着岑风游上边有个大他七岁的哥哥岑风棠传承心月剑法,他对练武就不是很上心。用岑风游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生下来负责吃喝玩乐,要那么高的武功做什么?而流莺剑只有他一个传人,父母看得紧,他苦练多年在长乐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看那名叫傅熙景的女子步步紧逼,怕好友挡她不住,方才出手阻拦,谁知这女子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却能将他逼退数步,岑风游的三脚猫功夫又怎能接得了这女子一剑,恐怕他的至交好友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思及此处,朱义诚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
“傻呆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消息快些传给明月山庄,非要等林禅机跑出长乐城再去吗?”傅熙景踹了朱义诚一脚,也不等朱义诚应声,便朝着一个方向追了出去。方才引起争议的楚继开隐藏在人群之中,不一会儿也不见了踪影。
人群正议论纷纷时,门外突然闯进了两个人,一个是手持铁棍闭着眼睛的小和尚,另外一个是背着一把七弦琴的小道士,一时之间人们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两人身上,这两人只在门口停留了一瞬便离开了,但若是有有心人仔细留意便能发现二人离去的方向竟和傅熙景是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