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情况还是挺正常的。
但是。
从江婧怡的视角来看。
许青山和江浣溪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的。
这个世界,最让人心寒的不是他没做什么。
而是。
他愿意为她做什么,却不愿意为我做什么。
用闽南的本地话来说,江婧怡觉得自己现在心都黑了。
那颗小心脏,被羡慕嫉妒恨和扭曲挤得胀胀的,让她浑身的血液都难以流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是困难。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江婧怡拳头都硬了。
能把江大小姐逼急了,而且是逼到了这份上。
说实话,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许青山一个。
正当江婧怡实在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就要顺着法令纹线流下,把她气出法令纹来的时候。
“婧怡,给你这个,把头发系上了吧。”
许青山站起身来,面不改色地朝着江婧怡递出了几个自己刚刚顺手买的黑色弹性发圈。
江婧怡抬着一双泪眼,就这么朦朦胧胧地看着许青山伸过来的手。
“等等沾头发上了,不干净。”
许青山微微一笑。
“你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路边大排档吧,等等吃了一身油烟,回去可得好好洗一洗。”
“嗯!”
江婧怡觉得自己方才那种快把心脏挤爆的心情烟消云散了。
他没有无视我。
他心里有我。
而且。
江婧怡感觉自己平时不怎么思考理性逻辑的脑袋此时清醒得可怕,就像是她小时候揣测觉察到大人们心中所想,能够第一时间做出最被喜欢和夸赞的行为一样。
她已经发现了。
许青山给江浣溪的,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垃圾泡沫箱。
但是给自己的,却是用真金白银买来的黑色发圈。
这是否在潜意识里也代表着,我在许青山的心里,比江浣溪更重要?
人或许就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办法去接受自己的失败。
那就会自然而然地找到许许多多的理由去掩盖自己察觉到的真相,以此来欺骗自己,从而获得一定程度的心理安慰。
根据不严谨的科学研究表明。
这是一种合理的人体自我保护机制。
江婧怡伸手假装不经意地抹了抹眼泪。
“嗯,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油烟气还有点熏眼。”
毕竟是大小姐,毕竟是小公主。
就算是抹眼泪也得有适当的理由。
“hemhem。”
其他人很是配合地笑笑不说话。
正当江婧怡擦完眼泪,视界恢复了清晰,再度看向了许青山的时候,原本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却又如遭雷击。
只见许青山正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几个发圈,分给了叶新城一个,示意他给叶芊芊束头发,自己则是一把捋起了还在埋头发晕的江浣溪的头发,娴熟地帮她绑头发。
这种事情。
许青山根本就不用再学。
前世的他,这双灵巧修长的双手,不知道束起多少暗含春香的秀发,也不知道单手解过多少个背扣。
他动作快得让其他人皆是一愣。
叶芊芊表情古怪。
叶新城在比划着怎么模仿。
江婧怡如同被九重天雷劈完了继续劈。
只有许青山看起来云淡风轻。
还有因为没有头发挡着,眼镜又被许青山取下来的江浣溪,她迫不得已抬起头来看表情各异的小伙伴们,一脸迷茫。
这一张桌子上,人心各异。
江浣溪揉了揉眼睛,一张小脸粉扑扑的,但却愈发迷茫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眼镜呢?我头发怎么捆起来了?大家为什么在看我?头好晕啊......」
江婧怡则是失神地盯着坐得很近的许青山和江浣溪。
她嘴唇颤抖地动了动,却哑然失声,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他的动作这么熟练,表情那么自然,就好像......好像他经常给浣溪姐绑头发一样,可他们才认识多久?为什么会这样?他之前都没有这样给我绑过头发......」
她心中的思绪最为繁杂,根本就想不起来是自己不让许青山给自己束头发的。
她现在满心都只有,为什么我没有。
至于吃瓜第一线的叶芊芊,则是心中防空警报响个不停。
「这瓜也太大太劲爆了吧?一高考完,第一次出来玩就这么drama的,简直比那些小说电视剧好看太多了!真不知道江婧怡亲眼看着之前给自己绑头发的许青山在她面前亲手为浣溪绑头发是什么感觉,这应该算是前夫哥当面NTR原配吧?不行,我不能磕傲娇原配和狼狗前夫哥的CP!浣溪是我闺蜜诶,不能让她输!但是......我真的...真的...我想看血流成河!!!」
“鸡汤来喽!”
大排档的老板端着一锅猪肚鸡打破了这章桌子上的诡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