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听罢,欲言又止。
知县再追问:“你为什么欲言不言呢?”
吴昌硕讲:“请县太爷容小的几日,定能够找到那头颅。”
知县见吴昌硕肯交出头颅,心想破案有望,便将其关入监狱,要禁卒严加防范,不得令其轻生。
做完这一切,知县终于得空看向站在堂下的崔珏。
“这位先生,听家丁说,你是手持御赐令牌到县衙,要求旁听堂审。不知先生是何身份?”
崔珏笑着将手里的令牌交给了知县,“这是数月前我解决泾河县一事时,面圣回禀,由当今圣上赐予我的令牌。”
知县接过令牌,仔细一看,不敢辩其真假;但是听到泾河县的案件,又不敢怠慢。
他思索片刻堆起,满脸笑容,“先生就是名震天下的崔医瑜吧,不知此时到我县,所为何事?”
崔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笑问道:“我可否去牢中一看?”
知县不明所以,只得应道:“可以,可以!”
话说县衙内的禁卒领了命令,也不敢怠慢,便给吴昌硕上了匣床。
所谓匣床,就是牢狱中使用的一种刑具,形如木床,命囚犯仰卧其上,将手脚紧紧夹住,全身不能转动,痛苦异常。
匣床虽然是朝廷禁止的刑具,但地方牢狱多备有此刑具。
崔珏一进大牢,便看到了这种刑具;知县只能尴尬笑笑。
即将走到吴昌硕的牢间时,崔珏伸手拦住了知县,两个人在暗处停住了脚步。
吴昌硕知道禁卒将自己上了匣床,就是为了索要钱财,便恳求说:“禁子哥,你不要把我上匣床,我有银子与你。”
禁卒见有银子可赚,也就没有虐待他。
吴昌硕见状,便与禁卒商议,如何弄一个女人的头颅,交给知县,以便脱罪。
他嘱托禁卒到自己家的肉铺去找自己的父亲,筹措一些银两,想办法买个女人头颅,向县太爷交差,也好尽快释放出狱。
崔珏和知县站在暗处,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崔珏默默一笑,不再向牢内走去;只对着知县微微拱手,示意告辞。
翌日,禁卒找到吴家肉铺,将吴昌硕的亲笔书信交给其父亲。
见到儿子的书信,父亲救子心切,便变卖家当,凑了三十两银子,十两给禁卒作为酬劳,另付二十两,托禁卒去买个女人头颅。
禁卒是有“大能耐”的,真的就找到一个头颅交给了吴家父亲。
吴昌硕知道有了头颅,急忙托人禀告知县,以为是交了头颅,便可以被释放回家。
却不想,知县传来陈生容、保长及左邻右舍前来辨认。
这哪里是林三娘的头颅?
知县对于禁卒和吴昌硕的交易也是一清二楚,便对他用刑,逼问道:“你在牢中种种,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这头颅从何而来?”
吴昌硕只好交代,是托禁卒买来的。
知县审讯禁卒,而禁卒受刑不过,说出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