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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进山捡野山参。”
“你疯了!这些年,进野山出事的人还少啊!”
“两千块类,必须得去,你家男人吉人自有天相。”
许铁山已经打定主意,乔月英根本拦不住。
“爸!你不能进山。”
许闲干脆利落的否定了老爹的想法。
许铁山也宠爱小儿子,从厨房钻出来蹲在许闲面前:“娃!你也要争气,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们上学。”
“咱家就一口锅,能砸几次啊?爸!不让你进山,不是为了你好,是为了我妈。你要出点问题,她咋弄?”
许闲做派老成,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老练的语调节奏,让许铁山面色一愣。
他盯着端坐在凳子上的许闲,想起了许闲他爷爷,心里一下子松动了。
之前一直想着为孩子挣学费,反倒忽略了乔月英。
但不进山,去哪里筹集学费?
许闲沉默很久,突然来了一句:“村委是不是不知道大哥、二哥考上大学的事?”
“通知书是李老师亲自送过来的,那天我恰好在村头,就接住了。”
许铁山有点懵,为啥让村委知道。
“你去村委跟刘老支书谈谈吧!”
许闲不想解释太多,一辈子趴在黄土地里的老农民,思路打不开。
“让我找老支书借钱?不去!”许铁山一口回绝。
“算了!我去!”
许闲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背着手晃荡出小院。
“这孩...他爷附体了?”
“我想爸了!”
“老三都比你有出息,你怕老村支书,还是怕刘美玲?”
“我怕她作甚!”
许铁山脖子一梗,又钻进小厨房。
......
许闲正处于一种绝对放空的状态,这就是家乡熟悉的感觉。
蛙声、虫鸣、皎月、仲夏的风...
只是多年以后,佛集被几个化工厂严重污染,好多乡民因此身患重疾,这种感觉也就一去不复返。
不知不觉间,许闲来到老支书家。
一团亮光在支书家院门口明灭不定。
老支书正蹲在石墩上抽旱烟袋。
“三爷!我大哥考上了汉东政法大学,二哥考上了西北工业大学,我爹明天请客,来家里吃饭。”
许闲单刀直入,没有拐弯抹角。
老支书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吐出嘴里的烟雾:“小闲?你说啥?”
许闲面色平静的复述一遍...
老支书的屁股上像装了弹簧,一下子弹起来,拍着大腿道:“你爹咋不吭呢?”
“我爹得到消息没多久,正到处筹学费,一时间没顾上跟您说。”
许闲逐渐适应了穿越回来的节奏,声音不再老气横秋。
以老支书雷厉风行的作风,这事根本等不到明天,背着手原地踱步,思索一番,盯着许闲道:“回去通知你爸妈!让他们去村委开会。”
“哦!三爷!都这么晚了...”
“废什么话!快去!”
老支书刘敬堂的性子就是这么急,说完便背着手,朝村委走去。
今晚应该可以解决大哥、二哥的学费,如果不出意外,村委还有另一件要人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