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之意是——老身亲自起诉理斋?”老者的神色严肃起来。
“是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限制理斋住持的疯狂计划,开庭审判将于数日后,我等集齐物证后开始。”阿树缓缓地说。
“原来如此,老身素与理斋不合,诸位如此一番助力老身感激不尽。不知几位阁下贵姓大名?”老者略见欣喜的说道。
“晚辈姓淼,名建,而身边的几位分别是北竹、藤田和阿木。”编织着这样的谎言,没有说出真名,我倒是有些感到心里不安。
“认识诸位,老生荣幸之至,这是老身的名片。”他向我们地来了四张名片,只见名片上写道:
瓦格特勋章获得者
RNG联邦第24军总司令
七叶岛名誉管辖官
纳格里尼勋章获得者
立下一等功24次,二等功50,一次三等功17次者
艾尔兰尼.W.威廉少将
啧啧。看来这位老者深不可测,是个履历战功,久经沙场的旧贵族。威廉少将和我们继续闲聊了几句后,我们便离开回到了山庄里。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去了,经过威廉少将的手下不懈的探寻中,那位写恐吓信的“阿尔卑斯夫人”是理斋主持的枪手,但是写恐吓信的行为并不是受理斋指使,而是个人所为。24号就在明日事情也暂时忙完了,我打算去信上所指的“撒满观音秋叶的田园”会会“她”。这个地方是不是指的是观音苑呢?的确很有可能。
我也不打算将自己前往观音院的秘密行动,告知于南竹、藤山他们。我独步彷徨着不知不觉中却已走到了观音苑的门前,我叩了叩门,一位侍者走了出来,彬彬有礼的问道:“先生日安,请问您是要……?
我直截了当地打断道:“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个被称作为“田园”的包厢?”
“是的,可是那间包厢已经被一个女士预定了……“
我心中大喜:“快带我去!”于是我抛给了侍者一个金卢布的小费,侍者则为我带路。
田园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包厢,侍者停在门口,礼貌地叩了叩门,开门的四位女士,她留着一头顺滑的金发,白皙的皮肤如凝脂一般,身形流匀,浅白色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淡蓝色的瞳孔深邃如一泓瞑山幽泉。总之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侍者悄然离去,包厢里现在就只剩下我和眼前的美人,一阵良久的沉寂。
美人率先开口道:“请问您是淼建先生吗?”她的嗓音极富磁性,柔顺温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请坐吧。”美人笑着说,“看来您就是淼建先生喽。”我有点僵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即坐在了一把扶手椅上。
“您是……”我有点腼腆地问。
“我就是阿尔贝斯,阿尔贝斯夫人仅是我的笔名。”阿尔贝斯端庄有礼地端坐在茶桌之后。
我开口道:“请问阁下为何通信差我来此?”
阿尔贝斯不急不缓的说道:“先生莫急,我只是在祈福店施洒圣水时偶然看见了您在理斋住持的房间外窃听,便也凑上前去探,怎料理斋住持,深受广众人民爱戴的光鲜外表下,居然隐藏着如此恶毒用心,想着弃暗投明投靠先生。”
“你的选择“很正确”,我对阿尔贝斯极富勇气的选择感到钦佩。
几日后观音苑会起诉理斋志远,你是唯一一个能接近理斋志远的人,你只需要收集足以令理斋志远致死的铁证。还有观音苑的威廉少将是为值得尊敬的老先生。”
“在下也这么认为。”阿尔贝斯向我偷来赞许的目光,随随便便在闲聊了些有关理斋志远的奇闻轶事后,我便告辞阿尔贝斯,准备去山庄里的酒吧喝上一杯,顺便给饥肠辘辘的自己好好犒劳一顿美餐。
好生巧妙!我在查看菜单时,不经意间瞄到了两个熟悉的声影正一闪而过:是藤山和阿树他们笑嘻嘻地坐在桌边,说道:“老兄久出不归,莫不是桃花运转啦?还是遇见了我货真价实的美人啊,一见倾心啦?”
我心平气和地将见阿尔贝斯夫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只用借力打力、静观其变其他的事情就等到威廉起诉理斋志远时再议吧。阿树说。
又如坐针毡、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日,我们收到了七叶岛最高法院的信,信上说让我们出席这次法庭充当证人,我、南竹、阿树和藤山匆匆洗漱穿衣,打车来到了最高法院前。法庭审判还未开始,因为被告席上空空如也——理斋志远还没有到。
一大群观众把法院所处的街区挤得水泄不通,法院里挤满了凑热闹的看众。趁着还没开庭,我便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那个法官的行头打量起来。
他穿着一件平凡无奇,却有碧玺别针点缀的普通法袍,竖着法官常有的小辫子面容并不俊朗,反而苍白无力,处处显现着疲惫和憔悴。他看似衰老,但实则应该也仅有三十几岁年龄。理斋志远终于来了,他穿过层层人流,坐在了被告席上,他的脸色也像法官一样苍白且憔悴不堪。
法庭内外依旧吵吵嚷嚷,法官重重的敲了下法锤,以虚弱无力的嗓音说道:“肃静!”
这炸雷一般的声响使窃窃私语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请原告发言。咳咳咳。”法官咳嗽的很厉害。
威廉先生不慌不忙、不急不慌的说道:“法官阁下,理斋志远,企图凿沉我所乘坐的客轮——举世闻名的诺维斯基号。我上岸料理家事后,也依旧贼心不死,妄图谋杀。”
还未等理斋志远开口,他年轻气盛的辩护律师就怒气冲冲地说道:“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您不能倚老卖老,欺负以善待平民,救济灾困难民,享有盛誉的理斋主持,且污了他的清名!况且您有什么证据证明理斋主持有罪?”
阿树和阿尔贝斯一言不发的将录音笔的按钮按了一下,随着录音笔的播放,理斋志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告律师大喝一声:“现在人证、物证具齐且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要辩解?”
理斋志远刚要说些什么,就被法官法锤响声打断了。
法官虚弱地说道:“证据不足,暂且将被告理斋志远收押。”
理斋志远的脸色涨成了猪干色,瞳孔骤缩,手臂被两个肩披金色勋章,灰色军服上镶托着银色滚边的近卫军骑兵钳得紧紧的,并带出了法院之外。
“散庭!”可怜的法官终于解脱了,他使劲地敲了下法锤,便慌慌张张地走出了法庭。我们几个也随着凑热闹的人走出了法院。
还没到下午,理斋志远被捕入狱这个炸裂性消息传遍了整座七叶岛。傍晚时分,七叶岛的大大小小的报刊都刊登了这一条七叶岛炸裂新闻和冠以“今日头条”之名。但祈福殿的信徒们也因此彻底愤怒了,他们撕去优雅体面的西服和丝绸长裙换上了洁白的教士袍,手执一面祈福殿的十字旗帜,在祈福殿附近扎寨设营,打算第二天进攻观音苑,与整个七叶岛市政府为敌,他们已经在摩拳擦掌,打算血洗观音苑,他们自称“祈福军”。
复仇!复仇!复仇!反击!反击!反击!整个祈福军都骚动了。
我们也自然不想那些杀得两眼通红的复仇者往我们居住的避寒山庄扔炸弹,因此和阿尔贝斯共同暂时移居到观音苑避难。(因为那些疯狂的信徒认为是我们的胡乱指认才导致理斋住持锒铛入狱。而观音苑虽说是祈福君炮火集中处,但那里的防御系统更为完整)
今天,祈福君终于发动了攻击。当时我们正在后院里赏花品茶,是一声火炮的愤怒呼啸声揭开整场战争的序幕。
一名面色慌张的侍者慌了神通报道:“家主,大事不好了,观音苑外挤满了身穿教士白袍的祈福军,他们拿着枪炮,快把前院攻破了。”
“什么?”威廉少将也被欺负军的神速震惊到了,他问,“前院不是设有铁栅栏吗?”
侍者急的快哭了,说道:“铁栅栏最多只能抵挡5分钟。”
威廉低头想了想说道:“军火库里还有铁丝网和防毒面罩。你去军火库把所有的武器拿出来放在后院,再召集所有的近卫军骑兵在后院集合。”
待侍者走后,威廉感慨道:“本来只是在退役后收藏几支枪留个纪念,没想到在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没过多久,几个伙夫就抬这几个陈旧的红木箱子走进后院,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对穿着酷似摩罗尔皇朝时期风格的近卫军骑兵,他们身形壮硕,穿着镶金丝线滚边的双排纽扣是军服,肩披金色肩章,腰间的武器带上别着把精致的袖珍手枪和一把弯弯曲曲的双刃马刀。
“将士们听令!”威廉轻的清了清嗓子这样说。
“是。”近卫军骑兵齐声应道到。
“门外是理斋志远教唆来攻击我们的贼人,我老了,也不想惹是生非。你们镇守观音苑,如果那些贼人进来了,你们就开枪!每人一支卡宾枪,一个防毒面具,一盒50发装卡宾枪子弹。”威廉平静地说,且带着古原始的古典尊严,仿佛又回到了他从前驰骋战场,运筹帷幄的时候。
“是。”近卫军骑兵再次整齐的应答道,随即各自忙各自的事务去了。
他们有的在忙着布置铁丝网,有的给自己的步枪配上刺刀,有的正支使后厨面黄肌瘦的小伙计给自己的军筒靴擦得锃亮。还有五个身穿灰色军服的步兵抬着一个绣纹斑驳的毒气罐,重重地砸在地上,放置在了后院的正中央。
威廉转向我们,指着毒气罐自豪地说道:“古老的C- S31-RNP型爆破是毒气罐,虽说型号也太过陈旧,但杀伤力依旧不减当年。里面的毒气稀释殆尽会引发一场非同小可的灾难——爆炸!”
我被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惊吓到了,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也不可避免,步兵和骑兵们还是开启了C- S31-RNP型爆破式毒气罐——淡绿和黄粉色相间的毒气弥漫到观音苑外,祈福军们因为没有带防毒面具,所以毒气入侵他们的脑内神经元素使他们的表情变得惊恐扭曲痛苦不堪的狞死。
我不忍心看着他们七窍流血死亡的模样,便和威廉、南竹等人躲在了地下室里。
“太恐怖了!”南竹虚弱的说。
“的确。”阿树附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