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之外,唯忠、孝、礼、义为贤,尽主之忠,父母之孝,礼遇之恩,义信之情。古有七人,尽之有道,德行有礼,人称“七贤”。
南有一山,高耸入云,翠竹漫野,飞禽走兽应有尽有,风徐之仿佛忽然有箜篌声远远传来,待到想要仔细听清妙音,又好似消失了一般恍然无声,故此山名曰“箜芜”。
山内,日落于西,烟霞雾横,流水潺潺,鸟语鸣鸣,如乐悦耳。
山间翠竹茂密,高挺入云。
翠绿的竹叶上覆了一层橘光,竹影斑驳。丛丛环绕的竹林深处有一处篱笆围着的竹屋,院落里一男子衣着如雪,墨发三千,轩眉星目,晶莹剔透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明眸温和,手捏白子,宛若皎如玉树临风前般温润尔雅。
而他对面坐的男子却截然不同。他身披青衫,衣襟微敞,眉目含情又醉人,手持折扇,眼底含笑。
纵看棋局,黑子全全被包围,已然无路可走,满盘皆输的局势。
青衣男子忽而抬眸挑眉一笑,看向篱笆门处后清脆地喊了一声:“大哥!”
润雅白衣男子闻之,稍急回眸,只见身后空无一人,仅有风中摇曳飒飒的竹林印入眼帘。
又听“哗——”的一声,棋子乱成一团,他便知是有人见败势已定,想要悔棋耍赖了。
若是搁到旁人,这般作为定然会惹得对手恼怒,可扶宸似乎并没有动气,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他只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文予,你又无赖了。”
沈清曜摇了摇折扇,带起的微风拂过发梢,好不潇洒,带着笑意理直气壮地说道:“谁让二哥总是赢,我也只好出此下策嘛哈哈哈……”
扶宸似习惯他这般无赖似的,无奈叹了口气道:“是你总不走心。”
此时后方传来一声闷哼,回首便见一锦衣男子眉目凌厉,五官似刻画般凌俊,修长的臂膀上挽着与他气质颇为不符的菜篮,一脸不屑地看向沈清曜。
“哟儿!我们三儿回来了。”沈清曜挑着眉,看到锦衣男子回来后笑容越发肆意,好似不曾看到对方脸上的不屑。
段皬容本想将篮子放下,听到这声“三儿”差点气得没喘过来气,抬颈问道:“沈文予!也就是先生脾气好才让着你,若换了旁人,你悔棋必招人诛!”
沈清曜眼眸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注意到段皬容这抬颈的细微动作,挑眉低首道:“旁人自是比不得二哥体贴入微了,就比如低头易得颈椎。二哥,看某人久了脖子就酸痛难忍,快为我诊治!”
“沈文予!你暗讽谁呢?!按我们七人的排行,你理应唤我为三哥!”说好的礼仪忠孝呢?沈清曜带头唤他“三儿”。
扶宸整理散乱的棋子,像是早已习惯这二人的斗嘴,并不参与他们的“斗争”。
“那如此说来,你不也唤二哥为‘先生’?”
“这有何相同?先生是我的恩师!你可知夫妻二人间若出现第三者,便称之为‘三’?”
“哦,原来如此!这我自然是不知的了,毕竟我从不下山买菜。”
“沈文予!”
……
“文予,噤声。”扶宸整理好棋子后,看到段皬容与沈清曜交谈几句就火气高涨,只好及时出面阻止这场纷争。他抬眼看了下落在半山腰的太阳,吩咐道:
“锦伯去厨房准备膳食,文予下山去寻殊飏。天色渐晚,也不知殊飏砍完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