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周,天气逐渐回温,她照常没有再见到陈理,他似乎很忙,每天都没有空闲。
江鹭起想明白了,就算他知道了曾经的一切又怎么样呢?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家都顺风顺水,人一旦过得好了,可以原谅很多事情。她突然就想去问问他所有的一切。
江鹭起很少加班到这么晚,这天,几乎全公司就剩她一个人,正走出公司大门,望着外面哗哗下着夜雨,却撞见了陈理。
“你每天都走这么晚?”江鹭起先开口
“嗯,刚接管公司,很多很多事情。”陈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江鹭起实在又忍不住想确认那件事情,先旁敲侧击:“当然,又吞并一家公司,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什么叫又?”陈理不解。
哦对啊,曾经对江氏更狠,是直接收购
“我们只有这一家分公司。”陈理又解释
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江鹭起想了想,只好换了个问法:“这么大一个公司,是你父母一手创建的吗?”
陈理大概猜到了她到底想问什么:“你现在困吗?我们去吃大排档吧。”
江鹭起不置可否,她的小脾气又上来了,今天必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车载着他们来到依旧喧闹的夜市,暮春的晚樱被雨打落,一瓣瓣粘在行人的雨伞上,朦胧的城市下,满是倒影的碎片。
看着面前油润润的烧烤,江鹭起不由心情大好,看得出陈理也一样,甚至开了两瓶啤酒,这次,江鹭起也喝了不少,脸色红润起来
酒足饭饱,他们各自撑着一把伞,走到一条无人的街上,夜空冻云弥漫,雨声轻软细密,伴随着夜虫唧唧,晚樱稀稀落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这公司什么来历!”走在前面的江鹭起醉醺醺地回头。
该怎么说呢?陈理琢磨着。
“你们!就是那收购我们江氏的破公司。”江鹭起继续不满地说:“那一年,我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你爸那么狠心,一分钱都不留,我爸后来只能去卖血,卖血啊。”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哭腔:“每天回来他的脸都是惨白的。但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呜呜”江鹭起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走进陈理,歪着伞无辜地戳了戳他,雨滴便沿着缝隙沾湿她的衣襟:“你以为你那年真的是被车撞吗?嗯?你好蠢哈哈。嗯…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我的错。”江鹭起胡言乱语着,脸像一个鼓鼓的红气球
一阵急雨斜着飘进伞来,几片晚樱瓣粘在江鹭起光滑柔软的脸上,陈理忍不住帮她摘掉:“我知道。”
江鹭起瞬间清醒,吓得跳出几米远:“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陈理挑眉逗她:“我当然知道只有你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