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淑就说,收徒不收好看的难道收一堆歪瓜裂枣带在身边碍眼吗?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将头扭向刘重山:“大哥!”
刘重山摸摸山羊胡子道:“同淑,你二哥好不容易遇到个看着称心的学生,不要去瞎凑热闹了。”
此三人,无一不是身居高位或名动天下,此时却像黄口小儿一般打打闹闹,吵吵嚷嚷,若是叫别人看去了,还不得惊掉下巴。
但是对于他们三兄弟来说,再身居高位,也忘不了当年一起在学堂里读书时嬉戏玩闹的场景,私底下相处时,总是随意许多。
季同淑也不是非要跟程老太爷抢学生,只不过是逗一逗他,二哥看着正经,其实最不禁逗。
他故意说自己也要收赵砚安做学生,也是想看看此子的心性怎么样。
能同时被当代大儒程鸿儒、礼部侍郎季同淑收为学生,无论是谁,心情都会有所起伏。
若是此子是那唯唯诺诺之人、狂喜无状之人、沾沾自喜之人……季同淑都认为这个学生二哥不收也罢。
但赵砚安自始至终波澜不惊,不卑不亢,他既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不知所措,仿佛收与不收,于他都是一样的。
程老太爷对这一点极为满意,他就喜欢稳重些的学生,一时间收赵砚安做学生的欲望又强烈了几分。
三人和赵砚安密谈了许久,各自都问了些问题,赵砚安一一回答,态度恭敬沉稳。
谈完以后,程老太爷笑着说:“砚安,你可愿拜我为师,老夫必定尽心教导,授业解惑。”
赵砚安双手举过头顶,稳稳下拜,行了一个学生礼:“学生愿意,从此以后,恭请老师教诲。”
刚进这个房间他就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本来就想走科举至仕的途径,若是在这条路上能有人指导,将会事半功倍。
更何况程老爷子还不是一般的老师,若能得他指导,更是如虎添翼。
程老太爷满意的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学生,点头道:“直起身子来吧。”
刘重山也颇为欣赏此子,抚须含笑:“给你老师敬杯茶吧。”
赵砚安走到桌前,将茶倒了八分满,双手恭敬奉上:“请老师喝茶。”
程老太爷笑呵呵喝了他的茶,从袖袋里掏出个盒子来递给他:“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日后你总会用到的。”
季同淑正在喝茶,眼睛扫到那熟悉的盒子,立马道:“好啊,我向你讨了许久你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舍得拿出来送给你的宝贝学生了?”
程老太爷跟他吹胡子瞪眼:“那能一样?你拿去还不是把玩几天就丢在博物架上落灰。”
赵砚安从几人的话中知道了盒中物品肯定不普通,正犹豫着要不要收,刘重山就道:“你的老师给了你,你就收着吧,盒中是一支紫毫湖笔,你书法写得不错,正好可用此笔。”
赵砚安就不再推辞,将盒子仔细收好,日后,正是用这支老师赠送的紫毫湖笔,他写下了无数惠民利民的良策。